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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随风抿嘴一笑,又露出了影帝爷扮演奸雄反派时的那股子阴郁气质:“怎么?怕我了?那就好,记住了,以后要是敢给我朝秦暮楚,勾搭别的男人,爷治你的手段多着呢!”

说实在的,看着他的表情,叫个人都会心肝一颤,难怪当初跟他对戏的演员说,跟申影帝演对手戏后,在剧组几个月,都心有余悸,不敢直视着他。

可是笑娘被他威胁了后,却一改方才的柔弱,只冷笑地将两只眼睛圆瞪道:“好啊,哪只手来治?我先给它剁了省事!”

那股子阎王婆气质,是整治公司旗下一群起幺蛾子的各色小妖精时,练就出来的。金牌经济人不是随便叫叫的,当初商演时,遇到半黑不灰的社会人士言语威胁时,吴笑笑也照样泰然自若,维护着自家艺人的利益。

看着自己老婆又端起了女强人的架势,曾经是吴笑笑手下艺人的申远立刻有些觉得呼吸急促,难以抑制地亢奋——老婆瞪起眼来,就是这么迷人好看,真想立刻抱着她来上一轮征服。

不过笑娘现在被挑了性儿,便不让了,只让他干脆说清楚,究竟对二圣做了什么。

霍随风老老实实道:“我就算再冷血也没必要杀无辜的人。说起这事,你还得问问你的本家莫家。”

笑娘有些诧异:“莫家?怎么可能?”

霍随风冷笑一声:“怎么不可能?莫家人此时也急着呢!而且二圣死在入申都城池之后,必定是身边人才能动手,除了那位身体羸弱的皇后,哪个人还会有这样的便利?”

笑娘的眼睛瞪圆了,迟疑道:“你是说……莫迎婷?”

若是霍随风说的是真的,那就是莫迎婷受了莫家的指使,亲自下毒杀害了自己的小丈夫还有婆婆……

说实在的,这个事实,其实比试霍随风派人干的,都更加令人瞠目结舌,难以想象。

霍随风却谈谈道:“莫家的那位老太爷,可是原著里的常胜赌徒。他的目光精准,所押的宝,向来奇准,带领莫家一路走上富贵荣华。可是如今,莫家两个女儿成为皇后,一个是靖王扶持的废帝,恭迎回来后,必定不为萧家所容,成为一步废棋。而另一位是那傻子皇帝的皇后,据说那傻子倒是听老婆的话,任凭着皇后摆布。如此一来,若是能扳倒萧家,莫家自然是无上显贵的皇亲国戚,实际掌控了那位皇帝在手……”

说到这,笑娘明白了。莫家老太爷这是在化被动为主动,原本莫家出了两个皇后,是萧家故意为之,要看莫家的笑话,可是如果萧家倒台,这两门皇后,就成了无上的显贵了。

现在的局势是,二圣一死,忠臣贤士认为是萧家奸臣所为,开始声讨萧家,大有将之搞得遗臭万年的架势。

而萧家则认定了是漠北王霍随风派人前来陷害了萧家,据闻缉拿了一批二圣近臣,却是拷问无果。

只有霍随风知道自己并未派人干下这勾当,加之他在申都和临都都安插有眼线,所知的事情,原本萧家要多,稍微细细一想,便猜出了这离奇命案的原委。

听了霍随风的分析后,笑娘倒吸了一口冷气,抚着胸口,消化了一阵后道:“可是……莫迎婷会是这种心狠的人?她……怎么会害死一心爱慕着她的皇上?”

霍随风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,安抚道:“她不过也是被自家人利用,大概也不会想到吧,不过若是她知道了乃是自己无意中的举动害死了丈夫和婆婆,大概内心自责,也要命不久矣了吧……”

也许真是霍随风料事如神。不久之后,身在凤城的一众妇人,就听闻了令人唏嘘的消息——横死先帝的未亡人莫迎婷竟然积病甚久,竟然在一个雨夜旧疾复发,咳血而亡。

其实莫迎婷一直是个病秧子,郎中都预言她不能久活。可是莫迎婷是死在申都的,于是前皇后暴毙的罪状又扣在了萧家的头上。

萧家如今的风评差到了极点。那申阳郡主的马车过街时,有百姓纷纷将隔夜的粪水泼倒在石板路上,让一向贵气逼人,吃穿甚是讲究的申阳郡主穿行在臭气熏天的街市上,据闻下了马车后,郡主呕吐连连,随后三日没能吃下米饭。

萧家有心责拿百姓。可是因为倾倒夜壶而抓人,岂不是又坐实了萧家暴虐的名头?所以萧家一时间也是进退维谷,很是被动。

这时,先前鄙薄齐氏改嫁的夫人们,心里暗暗唏嘘,到底是这齐氏目光长远,注定与萧家奸党划清了界限。

这次攻打临都,平定靖王叛乱,孟奎又立奇功。建元帝亲自嘉许,赐封齐司音为一品诰命兴业夫人,恩许颇重。

而因为他老人家最近与小宫女们厮混得有些伤了根本,倒在龙榻上不得起身。所以漠北王霍随风得以册封为摄政王,代替年事已高的万岁处理国政。

再说那萧府。申阳郡主被腌臜着了,虽然多日后能进食,却身体羸弱,不想再出去听那些风言风语,只窝在府里度日。

这日闲来无事,她走在庭院里,只听下面的小丫鬟们凑在一起在假山后闲聊:“听说了吗?小王爷前头的那位夫人,最近生了!据说是个男孩呢!她如今在凤城可真风光,不光是跟摄政王妃是手帕至交,更加封了诰命……你说说,我们小王爷是个什么命?这旺夫的夫人,都不见了影儿,留下的都是些扫把煞星……”

听声音,应该是新进府的丫头,说话不知分寸,而别人听了只是轻笑,也不接话。

那小丫鬟又不依足道:“听说前夫人在时,没少受气,这婆婆不待见,妾室们蹬鼻子上脸,难怪她闹着要和离……据闻我们小王爷还求娶过漠北王妃呢,可人家不嫁,莫不是也看出了这萧王府不容人?”

许是那丫鬟聊起了兴致,竟然有意卖弄自己听得见闻多,一个劲儿地八卦着。

可是申阳郡主听了,却气得炸了肺子,再也听不见去,高声呼喝:“来人,给我将这小贱皮子拖出去,杖毙了干净!”

身后的下人们自然是呼啦过去,在一阵哭喊求饶声里,将那多嘴没规矩的丫鬟拖了出去。

可是申阳郡主,现在在街市上被粪尿熏得就受了郁气,加上听闻了这小丫鬟其实句句属实的直言,只气火攻心,竟然眼睛一番,咣当倒在了地上。

待得郎中来开时,郡主已经中风,只口眼歪斜,嘴不能语,僵卧在了床榻之上。

萧晟眼见夫人这般,心里也是愁苦,只叹气对萧月河道:“那齐氏不贤的,走了也干净,你还是趁早再另娶一个,给你母亲冲喜吧!”

萧月河却不为所动,道:“如今天下大乱,统一之业未兴,我有何颜面成家立业……此事以后再议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