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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人到了预定地点,有几名学生正操持着摆桌子,放椅子。

桌子是模拟成酒吧的形式,以比较高的桌子组成一个不大的吧台。背后的酒柜用一人高的书柜代替。

椅子故意散落在河边和树下,以三到五个的居多。胥岸青等人不客气的选了椅子坐下,然后高喊着上酒。

左立言屁颠屁颠的将食物分散到了各个桌子,然后每桌放一瓶酒,要喝完了再拿。

摆桌子的学生见他们自带了东西,也没有干涉,本来就是很自由的聚会,谁也不管谁的事。

胥岸青猛灌了几口酒,顿时觉得心情好了。

“做人要大度一点,不纠结在小的地方,目光长远,向前看,不向后看。”胥岸青给自己灌酒的同时,顺便灌了一桶的心灵鸡汤。

左立言笑着给他倒酒,赞道:“就是这么个道理,再怎么说,你也是广东省状元不是?谁比谁差啊,对了,我看你前两天的拳也打的好,家传的本事?赶明儿教教我。”

“大洪拳,不好学,最少得练三年,才学个皮毛。”胥岸青说着做了个架势,霎是威武,引来一阵的叫好声。

“好功夫!”

一声赞,把胥岸青的目光吸引了过去。

“杨锐?你怎么来了?”胥岸青醉眼迷离的望着走进自己的人。

“我听说今天有个什么聚会,就出来逛逛,坐的久了,屁股都疼。对了,给你们介绍一下,这几位是我的高中同学,王国华,北京理工大的,曹宝明,冶金机电学院的,黄仁是北京二外的,还有刘珊和许静,刘珊是对外经贸大学的,许静是北师大的,这位是李学工,北京铁道学院的,何成,北京化工学院的……”

时隔数周,趁着大家开学的空挡,杨锐总算是锐学组在北京的人,都给召集了起来,至于不在北京的同学,那就只能写信和假期联络了。

现在的交通和通讯条件如此,也是没办法的事。

不过,杨锐仍然坚持分润锐学组名下产业的利润,并且开始让组员们自己写账单,做会计,这也是目前维持组内联系的现实办法。

王国华等人笑着与北大生打招呼。

现在的北大根本不限制校园内的出入,大学之间互相串门是理所当然的事,如果用某些大人物的说法,这也是防止学术近亲繁殖的好办法。

包括左立言在内的新生,都热情的招呼起了王国华等人,刘珊和许静更是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,这一帮子出来的都来自男生宿舍,一个女生都没有,两朵红花自然要得到优待。

更有人好奇的问:“你们不是北京的吧,怎么考了这么多北京的学生?”

“我们都是跟着杨锐报的。”王国华很得意的描述自己等人的奋斗史。

就高考而言,他们是典型的成功者,从200分复读到北京的重点大学,也堪称是传奇了。

虽然北大学生中,不乏这样的实例,但是,当这样的实例一连几个出现在大家面前,还是令人赞叹不已。

杨锐的锐学组和他的高考复习方式,也不禁令人啧啧赞叹。

一会的功夫,杨锐在众人心目中的概念,就再次被更新了。

更有人喝着酒笑问:“杨锐,你这个锐学组还加不加人了?把我也加上呗。”

“加,怎么不加,不过,我们锐学组加人是要考试的。”杨锐也高声回了一句,两人就在草地上隔空喊话。

对方依然无惧,说:“咱们最厉害的就是考试了,你说,考啥?”

“100本书的读书笔记吧,截止一个月内。”杨锐说出早已想出的题目。

“什么书?”

“随便什么书,看读书笔记的水平,不看书的水平。”

“那一个月后呢?”

“一个月后换题目,到时候再决定。”

“写了读书笔记,就能进锐学组?”

“读书笔记是门槛,能不能进还要大家投票,还得有人推荐。”

“这么麻烦。”

“就是个小社团,志同道合的加,不喜欢的就不加,简单。”

胥岸青听着杨锐和其他人的对话,突然发觉杨锐再次成为了众人焦点。

胥岸青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,辣的连连咳嗽。怒气转瞬即逝,胥岸青将目光放在了波光粼粼的湖面,再落在图书馆的楼顶上。

“风力掀天浪打头,只须一笑不须愁。近看两日远三日,气力穷时自会休。”胥岸青默诵杨万里的《闷歌行》,一遍又一遍,心想:你做你的社团,我读我的书,明年,后年,十年后,咱们再看。

胥岸青一边喝酒一边默诵闷歌行,只觉得肚里的戾气都被吐了出来。

“老胥,老胥!”左立言突然叫醒了昏沉沉的胥岸青:“你喝醉了!”

“啥?”

“你一首诗翻来覆去的背,人家诗歌朗诵的同学都朗诵不下去了。”左立言连拉带拽的,将胥岸青拖远了。

胥岸青睁开朦胧的双眼,发觉天色都黑了,而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怒吼起了《闷歌行》。

“送我回宿舍。”胥岸青再没有一丝游玩的兴奋感了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