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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没有回答,他反手狠力用手肘去击打对方,短暂获得活动自由之后,他又伸手去抓小孩的衣领,把原本都快冲出房间的孩子拽了回来,按在自己身前。

刀在打斗中被解临弄掉了,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孩子下手。

z沾了血的手掐在那孩子的脖子上,问道:“你可以过来杀了我,我不还手,但是他会死,你敢不敢?”

池青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,但疼得面色惨白。

也正因为身上的刀伤,让他他忽然间抓到一个共通点:

最开始是郭兴昌,然后是他,现在又是这个孩子。

他似乎,很希望看到解临杀人。

池青又联想到最开始警方收到的那条线索,那盘录音带是z想传递给他们的第一个消息,诡异童谣唱着:找呀找呀找朋友,找到一个好朋友~

就在门里僵持不下之际,救援队已经救出其他被囚禁着的孩子,顺着长廊和哭声摸索到解临他们的位置。

z藏匿孩子的区域是游乐园里一片租赁出去的区域,这片区域当年被一个美术培训班租下来作为美术教室使用,不大的区域被隔成一小间一小间教室,教室中间隔着一条长廊。

有人在门外喊:“你们在里面吗?情况怎么样?”

“别进来,”解临说,“他手上有人质。”

“……”

门外的脚步声停了。

-

游乐园的情况很快传回总局,武志斌顺手转发给一直喋喋不休追问的三人小组。

苏晓兰回复:之前我就想过这个问题,那么多孩子,营救难度很大,太容易继续被他抓着当人质了。

姜宇:那怎么办,能安排狙击手从外面瞄准击毙吗?

消息有一段时间的季鸣锐忽然在群聊里冒了泡。

季鸣锐:我马上赶到。

苏晓兰简直看不懂他这五个字:?

苏晓兰:你人上哪儿去了。

苏晓兰:而且咱不负责这个案子啊,你赶到什么赶到。

这个时间点,天馨小区里来来往往已经没什么行人了,季鸣锐重新上了车,他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后座上的女人。

女人还是穿着一件明显过时的衣服,半是灰白半是黑色的头发胡乱扎在脑后,她脸上纹路很深,眼睛

季鸣锐深吸一口气,字也不打了,干脆按下录音键,难得迎来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,他其实内心很激动,但他强行把那份激动压了下去,尽量平静地说:“我手上也有人质,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
苏晓兰又是一懵:人质?

没等苏晓兰他们反应过来,季鸣锐又说:“他妈妈在我手上。”

这话说的就更懵了。

……妈妈?

什么妈妈?

苏晓兰:怎么回事啊?说清楚,谁是他妈妈?你在天馨小区待那么久,谁都联系不上你,你到底干什么去了。

“他妈妈你们都见过,杨燕,”季鸣锐深吸一口气说,“我今天白天在小区里撞见她,总觉得哪儿不对,送她回家之后在她家里发现了一点东西。”

时间顺着黑夜慢慢倒回到白天,倒回到季鸣锐撞上杨燕的那会儿。

他不顾杨燕拒绝,以东西太多为由一路将她送到家门口。

“杨姐,走了这么久,我有点渴了,”季鸣锐站在门口,通过门缝往她家里看去,“我能进去坐坐喝杯水吗?”

杨燕不好拒绝,想了想侧身让了条道:“……进来吧。”

季鸣锐走进去,在杨燕家里转了一圈,女人不怎么出门,所以家里收拾得格外整洁,他手里提着装有男款羊毛衫和剃须刀的袋子,随口问:“这些东西给您放哪儿?”

杨燕的精神问题和普通的精神病患者不太一样,如果忽略一些奇怪的微小细节,她几乎和常人无异:“放我儿子房间。”

“……”

你儿子去世了啊。

“您儿子房间是哪间?”

“左手边第二间。”

季鸣锐怀揣着诡异的心情推开房间门,一张床,一张书桌,一排衣柜,房间里东西摆得满满当当的,书桌上有笔筒、日历、电脑、游戏机,最边上甚至还摆着一盘精心摆过盘的水果,只不过没有人吃,盘子里的苹果早已经氧化得不成样子。

床铺新晒过,灰色三件套,铺得整整齐齐。

一切看起来都好像是这个房间里真的住着人一样……

季鸣锐起初认为是自己想多了,杨燕应该只是这十年一直活在幻想世界里,幻想“儿子”还跟她住在一起,所以才会买这些可疑物品,羊毛衫和剃须刀都是给她那位幻想中并不存在的“儿子”买的。

直到他放下东西准备出去的时候,无意间瞥见书架上那些书似乎都不是新书。

新书摆在书架上的状态跟被人翻阅过的状态不同,书页和书页之间留有细微空隙——这些都是杨燕买给那位不存在的“儿子”的书,她自己大概率不会翻动才是。

季鸣锐心说跟着池青和某位拐跑他好兄弟的人呆久了,他思维能力直线上升。

他拿下一本翻动痕迹最明显的,发现是一本高中竞赛训练题,最让人背后发凉的是这里面的每道题都有被人写过的痕迹!

这是谁写的?!

“那是我儿子高中时候写的练习题,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诡异的回答,季鸣锐仓惶转身,之见杨燕手里端着一杯水,另一只手背在身后,嘴角挂着奇异的微笑对他说着,“我儿子成绩一直都很好,他很聪明的,你是在找他吗?”

杨燕身后不远处正好是玄关,玄关立着一面穿衣镜,镜子里清清楚楚地照到杨燕背在身后的那只手——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尖刀。

那一瞬,季鸣锐感觉到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
季鸣锐思绪从回忆中抽离,他龇着牙,随手用苏晓兰上回出任务时遗留在他车里的丝巾包扎手臂上的刀伤,同时又回头看了女人一眼,确认坐在后座上的杨燕双手双脚都被他捆得紧紧的,没有挣脱的可能。

“她问我是不是在找她儿子,还拿刀砍我。我夺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,她装受伤,然后把我敲晕了。我醒过来被她捆在杂物间里,天都黑了。”

“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,”没时间在群聊里说太多,季鸣锐包扎完之后回复了最后一句,“但他俩好像确实有些关系,z是她儿子,至于z为什么会是她儿子……我现在也没找到答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