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脸盲症?顾长安的眼睛一眯,目光探究的扫过去。

陆城耸耸肩:“不过我也不会看谁都是脖子上顶个肉疙瘩。”

顾长安的喉头滚动,妈的,这形容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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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形容还真恶心。

“那你怎么辨认?”

陆城说:“声音,眼睛,发型,瞳孔,走路的姿势,这些都是我识别面孔的方法。”

顾长安回想了一下,他伪装老爷爷那次戴的假发,眼镜换了,声音也不同,包括走路的姿势。

去庙里那次戴的帽子,口罩……

“其实主要还是看我想不想记住,只要我想,就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出那个人身上的特征,记入脑海。”

顾长安的思绪被这句话打乱,他面无表情:“是吗?听起来好像很厉害。”

陆城只是笑了笑。

顾长安以为陆城会厚着脸皮蹭饭,没想到他进屋坐了坐就走,说改天再来。

晚上,顾长安准备从鱼肚子里面取出谎言,不知道怎么搞的,他没来由的浑身不自在,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他。

“大病,你去把门。”

完了又说:“算了,我还是去密室吧,保险点,你在书房等我。”

吴大病应声。

顾家的秘事关系重大,不能跟外人说。

吴大病是机缘巧合之下知道的,否则也不会告诉他。

片刻后,顾长安咬破手指,对着盆滴进去一滴血,他没有就此停止,又接着滴了一滴。

随着盆里的青鱼挣扎,血红的水溅出来,弄的地上跟案发现场一样。

鱼肚子里响起王婷婷的声音,跟白天听到的一样,正当顾长安烦躁的想踹盆时,他又听到了声音。

“何建应该是真的去云南了吧……”

顾长安摸了摸下巴,看来王婷婷除了自我催眠,还有别的情绪。

是恐惧。

王婷婷在说出那个谎言之前遭遇了一件可怕的事,就是何建的死,甚至极有可能是见到了尸体。

她不敢面对现实,希望何建没死。

因为王婷婷怀疑何建的死跟张威有关,原因就是何建抢走了他的女朋友。

张威心怀怨恨,伺机报复。

王婷婷很害怕,期望张威还是爱自己的,这样自己就会很安全。

于是催眠自己。

思路终止,顾长安吮掉手指上的血珠,晚饭都没吃,就上床躺着不动弹。

讨厌的冬天快来了。

当晚,王婷婷从外面回来,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,背对着她,身上穿了件连帽衫。

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被抽空,何建遇害当天穿的就是那件衣服,她买的,错不了。

呼吸一停,王婷婷看到衣服上面有很多血迹,衣角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滴着血,她急促的喘息,鼻翼剧烈张缩,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“嗬嗬”声,像是有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
是何健!他回来了!

王婷婷内心在尖叫,身子抖的厉害,她想逃跑,可是她动不了,鞋黏在了地面上。

就在这时,背对着她的人发出沙哑的声音。

“那天晚上你明明看见了我的尸体,为什么要走,为什么不救我……”

“为什么不救我……为什么不救我……”

不断重复着喃喃。

“啊——”

王婷婷发疯的冲进楼道,脚下一滑,整个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。

顾长安解决完出来,侧头朝张威那屋看了眼,他啧啧,真会给自己挑游戏玩。

那游戏刺不刺激他不知道,但他知道那么做就是站在死神的镰刀下面说,来呀,来砍我啊。

可能前一秒还兴奋的跟上了几百个女人一样,每个细胞都在颤抖,下一秒就舌头拖出来,蹬腿玩完。

但是,这跟我有个屁关系……

顾长安唇边牵起的弧度一僵,还是有关系的,张威要是把自己玩脱,他上哪儿找何建去?

吴大病见顾长安迟迟没回屋,就出来找他。

顾长安刻意拔高声音,装作蹲了很长时间厕所的样子:“大病,你出来扶我一下,我腿麻了。”

吴大病人以为顾长安真的腿麻,几个大步就过去了。

顾长安发现他刚喊完,张威那屋的灯就灭了,八成受到了不小的惊吓。

其他屋都没动静,还亮着的两个屋子里的住户不管闲事,也不惹是生非,早就关了灯的那一家睡得很死,他那么大声都没反应。

顾长安通过这一举动得出以上的推论,邻居之间并不了解,想要找到有价值的信息,还得在张威身上下功夫。

第二天早上,张威在水池边接水,他看起来就是个正常人,谁也不会把他跟窒息爱好者联想到一起。

顾长安手挤了点牙膏在牙刷上面,端着漱口杯过去:“我接点水。”

虽然院里就一个水池,每天都是先来后到,不过也不能不讲理,连水都不让人接。

张威让开位置。

顾长安说了声谢谢,他站过去的时候,有意无意的把牙膏蹭到张威的衣服上面。

张威整个人都炸了,他青着脸破口大骂:“靠!搞什么啊你!”

顾长安连忙道歉:“不好意思。”

张威的两只眼睛突出,死死瞪着顾长安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,手捏成拳头,那样子像是要杀人。

顾长安的余光捕捉到吴大病的身影,眉心不易察觉的蹙了一下,他把手放到后面,做了个摇摆的动作。

吴大病的心智如同孩子,没心机没城府,不会算计那一套,直来直去,有什么说什么,但他听顾长安的。

看顾长安对自己做了那样的动作,吴大病就退回屋里,等下一步指示。

水池边的气氛僵持不下。

顾长安什么都不用说,他凭着弱鸡的外表,只要这么站着,就是为“弱势群体”代言,能激发女同志的母性跟保护欲。

大妈原本被儿子拉着,叫她不要管,她不忍心,气势汹汹的撸着袖子从屋里出来:“干什么干什么,不就弄到点牙膏吗?擦掉不就行了,有什么大不了的,还想打人怎么着?”

张威扭过头。

大妈被他的眼神骇到,话软了三分:“大家都是邻居,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小兄弟已经道歉了,这事儿就算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