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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换狗游戏是我提出来的,他不同意能让你进他房间?”沈寄的情绪瞬间就暴涨了起来,“你以为他后来不要你伺候,是因为什么?还不是因为你……”

“董事长!”见情况不对的陈一铭匆匆走近,及时出声。

他在董事长冷凌的目光里吞了口唾沫,用口型说:您慎言!

沈寄的面部肌肉微抽,他不至于为了条小狗,在背后抖老友的底。

多年的交情,哪是一个用来发泄欲望的东西能比的。

“傻狗,你口中的戚董如果温暖,那我就是菩萨。”沈寄倾身,手捏捏茭白脸。

似乎觉得这个动作不合身份,莫名其妙,沈寄退开,理了理衬衣领口,高高在上道:“到了西城跟着我,离他远点。”

茭白呵呵:“姜焉说,戚董是他见过的最有风度最有涵养的人。”

沈寄再一次被一股莫名的怒气侵蚀。

姜什么的是哪来的?

陈一铭小声提醒:“董事长,姜焉就是前不久从戚董那过来的人,一地下乐队的主唱。”

沈寄有一点印象,他投过去一个眼神:人呢?

陈一铭胆大包天地跟董事长对视:人不是被您赶走了吗?

沈寄这回总算是想起来了红裙小辣椒,那孩子在床上很放得开。

可惜,前一天还夸他懂事,第二天就犯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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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寄没了调教小狗的想法,他把人丢一边,换了条西裤就坐回自己的位子上面闭目养神。

茭白的药效发作,他不疼了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

到机场的时候,茭白还没睡醒,他穿着很厚的米色毛茸茸大外套,拉链拉到顶,帽子扣在头上,手缩在袖子里,像只过冬的熊。

西装革履的沈寄觉得丢脸。

同样穿着正装的陈一铭和其他人也不想跟茭白走一起。

画风太不一样了,很不和谐。

被队伍撇下的茭白慢慢悠悠说:“我要上厕所。”

茭白在沈寄发火前说:“有的人在飞机上尿不出来,比如我。”

沈寄淡淡扫了茭白一眼。

陈一铭见董事长没发话,就说明不想在这件事上费口舌,他便让两个保镖跟过去。

茭白在卫生间里跟一男生借手机,拨了串号码,一接通就说:“喂,沈而铵,是我。“

电话里传来了压抑的呼吸声。

茭白坐在还算干净的马桶盖上面:“我在西城,刚到。”

沈而铵还是没有说话。

这反应让茭白产生疑虑,沈而铵已经知道他来西城了?

怎么知道的?

茭白想到了沈而铵的黑科技同伴们,他不会还在他老子背后搞小动作吧?

他老子现在不管是不当回事,要是哪天心血来潮地管了,那他轻则回蛏山采茶,重则去见他母亲。

沈而铵似是猜到茭白所想,他轻声道:“我没有再用他们。”

顿了顿,沈而铵又说:“是尚名苑的阿姨告诉我的。”

茭白明白了,这是沈寄的意思,不然阿姨也不敢泄露。

“那行,我挂了啊。”茭白说。

沈而铵喊:“等等,你有没有事?”

这话没有结巴。

茭白笑:“没大事,有医生跟着呢。”其实是跟了一支医疗团队。恐怕不是来西城走一趟这么简单,还有别的行程。

那老家伙就是想让他受罪。

手机那头很静,茭白知道沈少爷这样子能保持一天,他没时间安慰逗趣,只说:“回去给你带小礼物。”如果我能有点自由活动的时间。

“我不要,礼物,要你,平安。”

沈而铵说完就挂了。

茭白怔了怔,啊哟,这催泪感真的是,好吧,沈少爷,只要你不变鬼畜不渣,我就会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。

茭白没有别的要打的电话了,他一边拉开隔间的门锁一边想,礼珏在学校不会追沈而铵,甚至很少往对方那凑。

正因为如此,沈而铵才会大意,中了他的招。

那个转折性事件是高考完那天,距离现在还早。

况且,

他来了这个世界。

茭白走出隔间,渣攻贱受都是他的好友,他被动地参与进他们的生活,说不定能阻止那件事发生。

茭白问助手,要是破坏了正牌攻受的主剧情,不会有惩罚吧

【无。】

茭白松口气,他也不是非得破坏,到时候看情况吧,万一两人两情相悦了呢。或者礼珏在那之前移情别恋也不是没可能。

明天都不知道发生什么,明年就更说不好了。

这漫画中的世界不太讲究什么原着情节,只要狗血就行。

茭白把手机还给男生。

男生没走。

茭白拉了拉毛外套的抽绳,轻挑了一下眉毛:“有事?”

男生涨红了脸:“大哥哥,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

茭白说:“水中参。”

水中啥子?男生反应过来的时候,卫生间里就剩他自己了,他迫不及待地开微信,点戳“”群。

小耳朵:刚才我看见一个病弱系大哥哥!!!瘦瘦高高的,好白,手超好看,是那种白中隐隐约约能看见青色血管的那种手,但他的指甲不太整齐,不注意形象嘤,他的眼角是朝下垂的,很像哼唧唧的小动物,好想抱住揉!

小耳朵狂发尖叫的表情包。

群里原本有0有1,偶尔还能内部切磋切磋,现在只有0了,1都出去单独开群了。

没了1,小0们聊骚不起来了,群热度下降了好多。

这时候因为小耳朵的兴奋,出来了一波,都问他要照片。

小耳朵:没照片,我没机会拍。

群里一通轰,去去去,没照片说个鸟。

小耳朵悻悻然地发语音:“他说他叫水中什么的。”

有群成员搭话:水中参?

小耳朵:对!

小耳朵:对的对的!就是这个名字!

-那个,弱弱地说一句,我记得咱群里有个高瓜。

-也叫水中参。

-卧槽,该不会就是他吧?

-小耳朵还有这缘分?我不信,巧合而已。

小耳朵捧着手机的手直抖,那毛茸茸大哥哥肯定是高瓜,他不管,肯定是,绝对是!

呜呜呜,大高瓜哥哥,不对,大哥哥高瓜,也不对,高瓜不0啊,他可以做1的,小奶狗。

我可以,我真的可以!

小耳朵哭哭啼啼去找他哥:“哥,你能不能帮我弄到西城机场的监控……我就想查一个人,你行行好……你弟弟能不能省下买棒棒的钱,就看你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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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黑了。

西城刚下过一场雨,没什么风,就是冷。

茭白坐在车里,手上拿着没吃完的海苔,他昏昏沉沉地打盹,助手的提醒来得十分突然。

【您的好友已上线】

【您的好友已下线】

茭白一下就来了精神,沈寄一直在他身边,就没下过线,这好友不是指他。

那是指谁?刚靠近他五米之内就走了,快得他都没来得及查看账号上的头像变化。

茭白发现车停在路口,他降车窗探头,一辆布加迪的车屁股映入他的眼帘。

就在那车里吧。擦肩而过。

茭白用排除法思考了一会,笑笑,东城的好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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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里的气氛不太妙。

前排的陈一铭后背僵硬,刚才过去的是东城岑家的车,从车上的标志来看,里头应该是刚继任的小太子爷,来西城不出意外是探望他外祖父。

后座的茭白疯了吧,怎么直勾勾地瞧着走远的车屁股看,他还能认识那位小太子爷?

不可能。

陈一铭几乎可以确定。茭白是被沈家从乡下接来南城的,一直被关在沁心园限制活动,最近又被董事长囚在尚名苑。他只有离开沁心园到住进尚名苑的三四个月是自由的。

可那个时间段,岑家小太子爷在国外读研。

陈一铭整理完头绪,更想不通了。他用眼神示意司机把车窗升上去,锁住。

沈寄在接电话,好似没察觉出什么,周身的气压却一低再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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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载着一股冷寒流开了二三十分钟,在目的地停了下来。

不是戚家的老古堡,也不是医院,而是澜意斋。

雨又开始下了,还起了雾,外面的能见度不高。

车停在澜意斋门口,沈寄说了两字:“开窗。”

司机是个会看情势的,他会意地把董事长小情人那边的车窗降了下来。

雨瞬间飘进车里,飞了茭白一身。

茭白的毛外套很快就被雨水打湿,蔫成一团一团。寒意就从那些成团的毛里往里钻。

陈一铭跟司机的喘气声都很轻,他们不会在主子惩罚小情人的时候找存在感。

沈寄点了一支香烟,靠着椅背抽上一口,一团青白烟雾从他唇间溢出,和从车窗飞进来的风雨一起缠在了茭白身上。

茭白冻得骂出声:“草!”

车里一片死寂。

紧接着,茭白一个喷嚏打在了沈寄脸上。

副驾驶座上的陈一铭眼皮直跳:“董事长,您要不要擦擦脸?”

沈寄吸了一口烟,他单手钳住小狗的爪子,往他自己脸上一盖,随意擦几下。狗爪子上面的鲜辣零食味冲进他的鼻息里,他嫌弃地丢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