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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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珏瞪大无辜的眼睛, 水盈盈的,清纯又柔美:“仇人是什么意思?”
茭白默默坐了会:“三加五等于几?”
礼珏掰手指:“六。”
茭白翻白眼,行了, 知道了,不哑了, 智力不到四岁。
“你为什么在这?”茭白上下看他。
茭白有理由怀疑岑景末知道礼珏在这,才把他安排过来的。
岑景末那人疑心重,很阴,谁知道在打什么主意。
“躲猫猫。”礼珏咬着漂亮的手指, “叔叔说我藏好了, 天黑就来找我,给我带糖果。”
茭白的表情古怪,岑景末跟礼珏的年龄相差不大,哥哥辈的,到不了叔叔那个层面,难不成是什么play?
“哪个叔叔?”茭白问。
礼珏不知怎么忽然嘬起指尖, 唇边溢出唾液, 原本清澈而泛着童真的眼神变得粘稠,他白皙的脸颊跟脖颈都染了层粉色。
茭白还没搞清楚状况, 就被一把扑到。
身上有条毛毛虫, 扭啊扭。就像是要产卵似的。
茭白将毛毛虫推开。
礼珏被推得跌坐到地上, 他爬过去,抱住茭白的脚,柔软的唇往上亲。
甜腻腻的声音持续不止, 夹杂着“难受”“热”“宝宝要死了”“宝宝要涨涨”之类的咕哝。
茭白的脚踝一疼,他回过神来,一脚踢在礼珏的肩头:“滚开!”
礼珏还要过来, 粉蓝色的上衣被他自己抓扯得有些乱,他掀起衣摆又是抓又是抠的,一个劲地说他难受,好痒。
而他暴露出来的地方都是印子。
茭白的耳朵边轰隆隆,他犹如看见剧情那座山四分五裂,扬起的尘土塞了他一嘴。
淦。
岑景末的属性是——古早病娇,喜怒无常,痴情种,偏执属性95。
漫画里,岑景末没对礼珏用强,他的珍惜情感压过原始欲望。除了牵手,抱,摸脸,岑景末就只吻过礼珏的额头,而且还是轻若浮毛的偷吻。
但现在,
岑景末碰礼珏了!
岑景末的人设崩了!
岑景末……他……黑化了!!!
这得纵欲疯狂到什么程度,才能啃那么多。
茭白看着礼珏身上的痕迹,冷不丁地发觉到了异样,不对。
草!
我草!
那不是一个人啃的,齿印不一样,有整齐的,也有乱糟糟的。
茭白前倾身体,脖子伸向玩起来的礼珏,不动声色地指了指他的腰:“这上面都是谁弄的?”
礼珏眼神迷离,微张的红唇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哼声,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像一朵正在糜烂的桃花。
茭白听礼珏又是抽泣又是喘的,他青着脸够到背包,拉开拉链从里面翻出一块巧克力,晃了晃:“你跟我说,我给你这个,巧克力糖。”
“是叔叔伯伯他们,好多的,唔……痒痒……”礼珏抱住茭白的脚,软软的身子黏上来。小狗狗似的,什么也不懂,只有本能。
叔叔伯伯,还他们,好多?到哪一步了,别不是一套程序全走完了吧?茭白抖着鸡皮疙瘩抓起礼珏,扯住他的裤腰。
检查完毕,茭白手一松,满脑子都是验证后的结果。
礼珏的主角光环,裂了。
茭白的脚上有湿粘触感,他干呕着给外头的章枕打电话:“哥!去喊岑景末,就说我要见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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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,茭白单独会见岑景末,听到了岑景末给的说法。
岑景末说几个月前的晚上,他无意间碰见了被一群不法之徒残虐的礼珏,就让郁岭出面救下对方。
不知怎么,礼珏引起他的恻隐之心,便带回岑家医治。相处了一段时间,觉得是个很不错的孩子。
茭白听到这,表情没变化,岑景末还不知道他抱礼珏的那一幕被拍下来,他恢复一周目记忆的事情已经在我这个外来者面前暴露了。
岑景末身穿丝质睡袍,后脑勺的白色发尾抵着领子,他将指间鱼食抛进鱼缸里,迟迟没有往下说。
茭白站在屋里:“然后呢?”
“我二叔斗不过我,就对付才刚恢复声带的小珏,他的药物被做了手脚。”岑景末文弱的眉眼笼住血气,“小珏因此智力受损,还染上了那方面的瘾症。”
茭白通过礼珏的反应猜到了,有这类主角设定,可都是跟男主,或者多个男主,无论如何都不会轮到什么无名无姓的叔伯路人甲乙丙。
礼珏的主角光环真的……
“小珏治疗瘾症期间,我有要事处理,没看住他。”岑景末靠在榻上,他咳起来,唇咳得嫣红,嗓音哑得厉害,像被人硬生生割伤了喉管,差点死掉,“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被他蛊惑,鸡飞狗跳。等我发现后已经晚了,他的瘾症再也无法控制。”
茭白后退几步,离周身阴沉的岑景末远一点。
岑景末应该是男三,戚以潦跑偏剧情,他才被顶替成了男二。
可岑景末对礼珏的爱是真的,最后还因为思念他中了暗算,死在他的母校。
有了记忆后的岑景末逮着机会得到礼珏,抱着他的眼神多复杂。
不过,礼珏跟多人搞在了一起,岑景末这两个多月还不知道沾了多少血,经历了怎样的心境波折,他的情感,心态,以及执念或许都有变化。
《断翅》的主角攻受之间有根偏执的链条,互相拉扯。
礼珏的头像是他对沈而铵的偏执,暗淡了,说明他自身偏执度的下降,链条要断,这不是他单方面就能造成的,得是主线上的重要角色都在挣脱主剧情的约束才行。
先有沈而铵在茭白撞门框的狗血执着下放手,后有礼珏沦为岑景末争权下的牺牲品沾上X瘾,发作时被主角攻以外的路人解救,和路人们发生混乱关系,再来就是岑景末恢复记忆,想要挣脱一周目结局走向。
三方合成的结果。
茭白理完头绪:“你喂鱼吧,我先走了。”
“茭先生,”岑景末白而细长的手指伸进长椅上的袋子里,捏出一块鱼食,掰碎了抛进鱼缸,“小珏跟你的过往我有耳闻,他糊涂,鬼迷心窍,被人利用,老天爷已经让他自食其果,得到了严重的惩罚,能不能算了?”
茭白扯唇:“成。”
他转身往外走,唇边的弧度下落。
早前他得知岑景末恢复记忆,还指着对方赶紧履行一周目的承诺,跳出权势圈,和他的求而不得好好生活。
治疗也可以去国外啊,机会都到他跟前了,他却留在岑家。
如果岑景末当晚就带礼珏走了,他的二叔哪还有机会对礼珏下手。
茭白脚步不停地跨过门槛,岑景末在一周目出于好奇设计接近礼珏,跟沈而铵斗了很久,斗输了,死前大彻大悟。
这一次他还没和沈而铵斗,也没死,他十有八九是不长记性,觉得自己掌握了未来,有胜算。
当然不排除其他可能。
也许岑景末没走,不是舍不得岑家的一切,不是要对付他的表弟沈而铵,而是另有所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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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岑家用一场豪华的舞会招待宾客们,正热闹的时候,外面传来很大的骚动。
礼珏不见了。
茭白拽着吃过药的章枕去沙滩上,他们站在人群中前方,四周嘈杂得很,海浪混着议论声一波接一波地撞击耳膜。
船如同暗灵似的飘在浪中,礼珏被楮东汕抱着,浑身湿透,他回头往岸上看,和众多视线里的其中一道对上。
茭白跟礼珏自嘲的眼神交汇,忽地就明白了。礼珏是装傻的,他知道自己坏了,想脱困,于是就偷偷联系上了楮东汕,这才有了眼前的场景。
岑景末呢?
茭白不停扫视的目光停在一个方位。
岑景末就在不远处的椰树底下,他无悲无喜,像一个看客。
很显然,对于此时的情况,岑景末都知道,是他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让楮东汕“强行”带走他上辈子的初恋。
估计是他怕自己哪天控制不住,杀了不再干净纯洁,不再只为沈而铵生或死,也不再被沈而铵金屋藏娇的礼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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