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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所谓啊。”祁浪耸耸肩,“有钱还怕住不到房间吗。”

白禾想了想,说道:“如果一起旅游的话,我们三个就要A哦,祁浪你所有的花费都记下来,每天转账。”

祁浪觉得麻烦,有这个算账的功夫,他宁愿请客包圆儿。不过…想跟白禾长久相处,就得按照这小姑娘的规矩来。

“行。”他懒懒说,“不过你不是没钱了吗,怎么A。”

“呃,我可以暂时找言译借。”

“说到底,你俩还是一家,我外人呗。”

“我们本来就是家人。”言译冷淡地说,“你有什么不服气。”

祁浪睨着他,那眼神似乎在说:“你最好真的跟她是家人。”

就在俩人拌嘴的时候,白禾接到了苏小京的电话。

“啊啊啊啊!白禾你不够义气,你和言译提前去了北里市,居然不告诉我!我可一直等着跟你一块儿过去呢。”

“我不知道,对不起小京!”白禾连忙说,“你等着我怎么不早说。”

“我以为不说你也知道…我们什么关系啊。”苏小京掐着人中,“罢了,自从你有了那个混账弟弟,我们就淡了,淡了。”

言译:“哪个混账弟弟?”

苏小京:“?”

苏小京:“你开什么外放!”

白禾连忙将外放关掉:“别别,别淡别淡,你现在在哪儿?”

“我已经在北里市了,昨天晚上连夜过来的,要不是之前遇到你妈妈,我还不知道你跟言译已经走了呢。”

“那你现在住哪儿?”

“我住我大表哥这儿,他在北里这边做生意呢,你住哪儿啊?”

“我跟言译住祁浪家,等会儿要去鲨鱼岛玩儿。”

“你们两个?”

白禾看了看已经用手机找酒店的祁浪:“呃,现在是三个了。”

“还没出发吧,我也想去玩!”

“可以啊,我们订三点去鲨鱼岛的渡轮,你也赶紧网上订一个,我们两点半在渡口见。”

“好的!那我赶紧收拾收拾。”

……

吃过午饭,三人打车去了海港渡口。

直到言译打开车窗通风,风吹进来,白禾感觉到颈边凉飕飕的,一摸颈子,发现她的蕾丝颈带忘了戴!

昨天晚上喝醉醺醺的,不知道是祁浪还是言译给她摘了下来,早上醒过来她也没想起。

她拉了拉言译的衣袖,指了指自己的颈子,眼神略有惊慌。

夏天戴颈带,冬天戴丝巾围巾都成了白禾的标配了,颈子上骤然没了这东西,那种感觉就好像…

好像夏天穿裙子出门没穿内衣的感觉。

她整个人都不好了,下意识地用左手遮掩着颈子。

言译摸出手机看了看行程,这会儿车子都开了一半路了,再赶回去恐怕来不及。

“等会儿到了码头,或者鲨鱼岛上,应该有丝巾卖。”

白禾点了点头。

一直低头看手机的祁浪,余光注意到了她一直用手捂着颈子的烫伤疤痕,说道:“只要你自己不在乎,别人也不会太关注。”

说这话的时候,他头也没抬,反而让白禾有了些许的安全感。

事实上,白禾最在乎的人,就坐在她身边。

他一直在跟人聊天,叮叮咚咚的微信提示音响个没完,白禾偷瞥了一眼,看到他微信界面有好多红点,全都是别人找他的,他连对话框都没戳进去,属于是看都不想看的消息。

白禾定睛细看,发现几乎都是女生的微信头像。

不过,这会儿他正和简霓聊着天,简霓叫他每天晚上报声平安,她答应小姨盯住他,以及别乱跟女孩撩骚,岛上很乱,很多失足职业甚至可能有仙人跳之类的话。

祁浪回她无语的表情包。

白禾心想,简霓姐姐倒是很了解他嘛。

忽然,祁浪漫不经心的嗓音传来——

“我不偷看你,你偷看我可还行?”

白禾下意识反驳:“谁偷看你了!”

“一直在窥屏,当我瞎?”

她老脸一红,仍旧死不承认:“我看风景行不行。”

祁浪嘴角扯出一抹笑,将手机扔了过来:“想看就光明正大看,八卦的你…”

见他手机都递过来了,不看反而不礼貌了,白禾大大方方接过手机,戳进了微信里,往下拉,居然一拉拉不到尽头。

他妈的,好多人找他!全是女孩。

大多数是路边加的陌生女孩发来的一句寒暄。

“祁浪,怎么这么多女生找你!”

祁浪:“我怎么知道。”

“你一个都不回?”

“我看着很闲吗?”

“不是,你不想回,一开始加她们干什么啊?”

“人家鼓起勇气主动找过来,不加多不礼貌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一向渣得清新脱俗。

“所以,你加了不回,留着干什么啊。”

“不知道,留着呗。”

“留着冲吉尼斯记录?”

祁浪睨她一眼:“你这想法挺有创意,我考虑考虑。”

白禾将手机还了回去,没话可说了。

他的世界永远热热闹闹的。

不过,白禾注意到了,找他的人虽然多,但祁浪有一个置顶。

【梁山聚义三人组】小群被他置顶了。

……

在渡轮售票处,白禾见到了刚买完票出来的苏小京和大表哥,两个女孩拥抱了一下,苏小京也不记仇,不再埋怨她丢下她先跑来了北里市。

不过言译挺记仇,见了她开口第一句话是:“混账弟弟说谁?”

“啊这这…”苏小京打着哈哈,手指头指向了祁浪,“我说他!”

祁浪单手插兜,漫不经心问白禾:“我看起来更好欺负?”

白禾笑着说:“应该说,你看起来更温柔。”

“温柔吗?”祁浪从兜里摸出一面小镜子,照了照自己英俊漂亮的脸。

“他居然随身揣小镜子!”苏小京低声在白禾耳边说,“这么臭美。”

“帅哥都这样。”白禾已经习惯了。

“言译就不。”

“言译的镜子在我包包里。”白禾笑着说。

这时,大表哥庞毅从自助取票机上取了票,走了过来,操着一口东北腔说:“老铁们,又见面了!”

“大表哥好。”白禾笑着说。

“他从家乡过来这边创业来的。”苏小京解释道,“在我们学校附近开了一家东北菜馆,欢迎大家光顾生意啊。”

“好哇!”白禾说,“等开学了一定来尝尝大表哥的手艺!”

大表哥笑着说:“手艺还行,不过你们什么时候开学?”

“新生是八月二十五号陆续报道。”

“那应该来得及。”大表哥说,“我这店还在装修,这不是想着跟小京一块儿来玩玩嘛,等开学了就有的忙了。”

“原来大表哥你是大老板啊?”

“也不是,就是前些年打工,攒了点钱,做点小本买卖。”大表哥有些脸红,忽然看到了白禾的颈子,“大妹子,你这脖子咋啦!哎呀呀,咋弄成这样了,好好一闺女,这可太…”

白禾连忙捂住了颈子。

苏小京连忙推搡着大表哥,不满地说:“就你眼尖是吧!真是的,走走走,我们先去排队。”

苏小京带着他去了前面的入口处排队,抱歉地对白禾挤了挤眼。

白禾表示没关系。

登船之前,白禾借故上洗手间,在码头周围找寻了一圈,有许多卖晕船贴和海边纪念品的小贩,但没有卖丝巾的,因为现在正值盛夏,大概也不会有游客买丝巾之类的东西。

没办法,只有去鲨鱼岛再看看了。

她回到了排队处,发现言译和祁浪都不见了。

苏小京说:“言译去洗手间了,至于祁浪…”

她努努眼,“诺,那里,自己看吧。”

白禾顺着他的视线遥遥望过去,看到海岸礁石栏杆边,祁浪居然跟几个女孩有说有笑、轻松自在地聊上了。

“……”

苏小京小声对她说:“狗改不了吃粑粑。”

白禾说:“别这样说,女孩子才不是粑粑,但他是真的狗。”

过了会儿,游轮发出一声鸣笛,排队的游客们陆陆续续地登船了。

苏小京见白禾离开了排队的队伍,说道:“不上船吗?”

“你先上去,我等等言译。”

“哦,好,那我跟表哥先上去占个视野好的位置。”

“嗯。”

大表哥听了苏小京说起白禾颈子上的伤,还挺歉疚的,几次三番想过来跟她道歉,但苏小京拉住了他,说小百合不会见怪,真要郑重其事道歉了反而尴尬,她拉着他上了船。

白禾给言译发消息,问他怎么还没回来,马上要开船了。

消息刚发出去,言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,胸口起伏着,脸上有热汗,身上这件黑色的印花T恤胸口和背上都汗湿了。

“差点赶不上。”言译心有余悸。

“不急不急,这排队的人还多呢,一时半会儿开不了。”

言译从兜里掏出一根新买的绿色丝巾,仔细地系在了她颈子上:“有点丑,但没得挑了,买得匆忙,等到了鲨鱼岛看看有没有更漂亮的。”

白禾诧异地摸着颈子上柔滑的绸质丝巾:“你上哪儿买的啊?这附近这么荒,一家店都没有…”

“刚刚打车过来看到一个饰品店,不远,刷个共享单车五分钟就到了。”

看着他身上的热汗,在这暴晒的太阳底下,不知道骑得多快呢。

白禾心疼极了,用手背替他擦了额头和鼻梁的汗珠:“傻小子,用不着啊,到了鲨鱼岛再买嘛。”

“有什么关系。”言译将丝巾系成了蝴蝶结,完美遮挡住了颈子上丑陋的疤痕,“好看。”

白禾心里湿湿的,攥紧了他的手:“谢谢一。”

“我们之间,不说谢。”

他牵着白禾上了船,白禾没有回头,所以也没看到祁浪拿着从小姐姐那儿好说歹说买来的一条蕾丝颈带…

兴致勃勃跑回来,却眼睁睁看着言译将崭新的绿丝巾戴在她颈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