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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浪看中的这家私房菜餐厅, 装修风格极有苏杭的风味,园林式的入门,修建着清新雅致的流水小桥, 餐桌位于亭台楼阁之上, 拾阶而上,回廊曲折, 菜品也都是最正宗的江南菜。

祁浪拿着ipad点餐,也没有问他们的意见,但服务员呈上来的菜, 却是三个人都爱吃的。

多年的朋友,默契度拉满。

白禾好奇地问言译:“医院这种地方, 怎么会着火呢?”

言译推测道:“门诊大楼内部在进行施工改造作业, 可能是施工过程中的火花引燃了材料, 才烧起来,具体原因需要有关部门进一步调查了,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
“真是太可怕了, 那伤亡情况怎么样啊?”

还以还没说话, 祁浪不满他们一直在聊天, 打断了她:“你问他?你是新闻社的,这种信息, 作为记者不该尽在掌握吗?发生了这样的大新闻, 你还不快回去加班, 跟我们在这里吃饭。”

“拜托, 是谁要请我吃饭的!”白禾皱眉, 不满地说, “而且主编知道我经历过火灾,不让我负责这个新闻。干嘛干嘛, 我平时加班你说我只知道工作,现在又催我去加班。”

祁浪沉默吃饭,不再多说。

分明言译死里逃生,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,但他心里就是别扭…

“祁浪,明天我会去我们的整形医院看看,叮嘱一下消防问题。”言译说,“这件事敲响了警钟,我们这样的私立医院,承受不起火灾这种重大安全事故。”

“嗯。”他低头用勺子舀汤喝。

“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。”

“我明天有安排,你办吧,我放心。”

“那行,晚上再跟你细说。”

白禾看着俩人莫名诡异的气氛,平时听他俩拌嘴吵架习惯了,忽然这么友好,真不适应啊…

然而,友好的氛围并没有维持太久。

言译接了一个电话,对两人说:“医院要召开一个紧急会议,我先过去一趟。”

祁浪皱眉:“什么事这么急,饭都不让人吃完,不是说家庭大于工作吗?”

“应该是火情相关的会议,事出紧急,没办法推辞。”说完,他拎了外套匆匆离开,手在白禾的肩上按了按,让她安心。

白禾目光追着男人出了门,一回头,却发现祁浪视线落定在她脸上。

她连忙夹了一块鳜鱼肉搁他碗里。

这一顿,祁浪食不甘味。

白禾察觉到他情绪不怎么对劲,大概也能知道原因,但她不会主动提及,祁浪自然更加逃避。

晚上,祁浪甚至不等她洗澡,回家之后揪着她的手进房间,关上了房门,将她按在墙边热吻。

动作近乎于强吻了,白禾好几次避开他,但祁浪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,堵住她的呼吸,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。

“唔…小七!”

男人眼底有渴望,也有竭力压制仍旧漫溢的情欲,他将她如猎物般圈在怀中,而这强大气场,让白禾逐渐意识到…难以逃脱。

她脸上露出了不知所措的惊慌神情,试图反抗,祁浪却攥住了她的手,按在了墙上,让她最大幅度地迎合着他。他锋薄的唇覆上了她的,试图吞咽她,凛冽的气息让她无法招架,他的爱炽热燃烧着,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了。

“啪”,墙边的灯光开关被他们碰到,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,在白禾惊慌之际,祁浪借着这一阵黑,抱着她扔在了大床上,在她起身时,他已经扯了领带覆上来。

“祁浪!”她再度惊叫,“别这样!”

“你和他做过吗?”男人几乎丧失了全部的理智,亲吻着她耳鬓脸颊直至颈项的每一寸雪白肌肤。

他一只手以绝对占有的姿势,扣着她的下颌,另一只手已经探入裙,内,粗,暴地拉了下来…

“做的时候,会想我吗?”

下一秒,只听清脆的一声巴掌响,祁浪左边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。

他跪在她身上,脑袋偏向了一侧,寂寂的月光笼罩着他鸷冷的轮廓,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。

是真的…不爱了。

白禾感受着手掌心的酥麻,如同万针刺肤般的疼痛,试图抚上他的脸:“我不是故意,七,疼吗…”

祁浪后退两步,没有手杖的支撑,身影潦倒踉跄,险些摔跤。

白禾连忙上前扶他,他用力掷开了她的手,强忍着膝关节的抽搐和心脏刺穿的疼意,踉跄着离开了她的房间。

……

深夜,言译忙完医院火灾的后续工作之后,拖着疲倦的身体回了家。

过去无论多晚,白禾总会在岛台边给他留一盏夜灯,但今晚,房间黑漆漆,冷冰冰的…

他察觉气氛的不对劲,皱眉,大步流星上二楼,推开了白禾的房间门。

少女抱着膝盖坐在床上,月光倾洒,她轻微地抽泣着,衣衫凌乱。

言译感觉心脏被一双无形的手捏爆了,他扑上前,跪在床边,伸手触碰她冷冰冰的手臂,碰到的一瞬间立马又抽回来,不敢侵犯。

“怎么了?”言译眼底蓄积了沉沉的怒意,“他欺负你了?”

说完也不等她回答,他起身想提刀捅死那该死的混蛋,直到她的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袖。

白禾抬起惺忪的泪眼,望着他,嗓音沙哑:“他知道了。”

“知道什么。”

她的手在他衣袖上捏出了一道道褶痕——

“知道我控制不住喜欢你这件事。”

……

第二天,白禾小心翼翼走出房间,听到楼下有说话的声音,她蹑手蹑脚来到楼梯口,心虚地朝楼下探看了一眼。

本以为祁浪昨天晚上是生了很大的气,不会呆在家里,没成想他仍旧如以往般、坐在最喜欢的那张落地窗边的软皮单椅上,一只手端着咖啡,晒着晨起温煦的阳光,慵懒惬意。

言译一如既往穿着围裙,烹饪精致美味的早餐,背影修瘦挺拔。

一转身看到白禾,小姑娘兔子似的,赶紧把脑袋缩回去。

“醒了,下来吃早饭。”言译唤她。

白禾进退维谷,也只好迈着滞重的步子,心事重重地下了楼。

经过祁浪身边时,她用余光小心翼翼瞥了眼,男人左脸颊还有十分清晰的巴掌印。

“对不起啊,小七。”

“说什么对不起。”言译眼神如利刃般扫了祁浪一眼,“某人昨晚发酒疯,没把他骨头打断已经很对得起他了。”

祁浪根本不理会言译,只对白禾招了招手,白禾望了言译一眼,忐忑地朝他走了过去。

他拉她坐到单椅边,伸手去抚她的脸蛋,白禾下意识地后倾,祁浪便不碰她,拾起她一缕发丝,轻轻捋了捋。

“昨晚,我吓到你了?”

“没、还好吧。”

“抱歉,有时候我不太控制得了自己的情绪,尤其喝了酒。”这会儿他就像全身拔了刺的小刺猬,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,再无锋芒,“我不该欺负你,别怕我,行吗。”

“没有,小七,我不怕你。”白禾握住了他的手背,摁了摁,“昨晚我也有不对,不该打你。”

言译端了餐盘搁吧台上,双面煎蛋配土豆饼,简单还让他特别精心地弄成了爱心的形状:“别腻歪了,过来吃饭。”

祁浪起身,白禾立刻将手杖递到他手边,跟他一起坐在了西厨吧台边。

言译将煎蛋和一份火腿三明治递过去。

“昨天开会,怎么说?”他若无其事问言译。

“起火原因跟我猜测的差不多。”言译淡淡道,“昨天的会议,主要是叮嘱医职员工,别对媒体随便透露信息。”

说完,他睨了白禾一眼。

“放心,我不负责这起新闻,不用怕我,要不先展开聊聊伤亡情况,如果有会议记录更好,等着我去拿录音笔。”白禾说完转身要跑,被言译揪着衣领拉回来。

“把早饭吃了,等会儿凉了。”

“哦,好。”

等他给自己弄好食物之后,三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早餐。

祁浪忽然说:“关于你之前说的,公平竞争,我考虑了一下。”

吧台对面两个人,同时放下了餐具,望向他。

男人抬起深榛色的眸子,扫了他们一眼:“这次白禾答应我,的确不是出于真心,她只想陪着我,仅此而已。”

“祁浪…”

他将一盒钻戒打开,放在了白禾面前,切割完美的硕大的钻石戒指,闪耀着璀璨的光芒。

男人嗓音沉静而温柔:“本想邀请你参加今晚的年会,在年会上,我会向你求婚,并且,在公司员工众目睽睽下,你一定会答应,不会让我有任何尊严和体面的损伤。”

言译:“王八蛋。”

“你tm少来。”祁浪冷冷睨了他一眼,“十八岁生日夜,你不是也用了同样的手段,甚至还利用了你死去的父亲,咱们俩,谁也别说谁。”

“小七,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。”白禾打断了他。

祁浪深吸一口气,重新对她说:“如果我也那样做了,我和当初的他就没有任何区别。当初在蹦极台上,我对言译说过的话,我和他最大的不同,就是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,我所求的从来不是身体的满足,我要的是灵魂契合,我要你的心。如果得不到,这段婚姻,于你于我,都不会有快乐。”

言译对他这种踩一捧一的说法很不满:“我看你也没你说的那么清新脱俗,这段时间,你所做的一切,跟以前的我有什么区别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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