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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慎辞却没答话,只默默地整理完,将东西送到洗碗池。

小葱垂头丧气地收话筒:“没事,聂哥,让我弄吧,唯有劳动能帮我遗忘今夜痛苦……”

聂峰笑骂:“出息,不就开场砸了嘛,后面不也挺好的,谁都会演砸几回!”

“是不是附近的学生?”谢慎辞收拾好餐具,又开始码放桌椅,问道,“她可能第一回 上台,但应该经常过来听。”

“可以问问。”聂峰拉着长调,“静静——”

没过多久,女老板陈静从后厨出来,她听闻来龙去脉,为难道:“我也没她联系方式,只记得是店里常客,好像要毕业了,最近这小半年,就今天露面了。”

小葱:“这意思是以后有可能不来了?”

谢慎辞:“学校也不知道?”

“不知道。”陈静迟疑,“……就知道常点蜜汁鸡排饭。”

周围有好几所大学,酒吧招待的学生太多,女老板的记忆力也有限。

谢慎辞没想到线索断了,原以为聂峰有当地所有演员资源,即便本人不认识那女生,也可以找朋友打听到,谁料对方是彻头彻尾的孤狼。

他伸手将软沙发推正,冷不丁瞥见角落的纸篓,被里面的东西吸引注意。

“谢总,不至于,真的不至于。”聂峰眼看谢慎辞徒手掏垃圾桶,惊慌失措道,“你是来召集演员的,不是来打扫卫生的,这多不好意思!”

纸篓的塑料袋被新换过,其中没有任何垃圾,仅有A4纸叠成的方块。谢慎辞将皱巴巴的纸展开,映入眼帘是“楚独秀”三个字,附带一张端正的彩色照片。

她估计面试完随手扔掉,偏偏纸篓今晚就她用过,纸块没被其他东西盖住。

小葱好奇地探头看,他认出照片上的人,啧啧道:“辛德瑞拉没有遗失水晶鞋,但蜜汁鸡排饭弄丢了简历。”

次日,女生宿舍。

楚独秀一边查看网上海投有没有回信,一边跟室友们闲聊学校秋招情况,深入交流糟糕透顶的就业现状。

“惨,今年真的惨,辅导员都着急三方了。秋招前还不少人想工作,现在咱们班一半考研,四分之一留学,没剩下几个了。”

楚独秀错愕:“这么夸张?我记得上届没那么多?”

“经济一年比一年差,可不就叫咱们赶上。”

“但研究生毕业不还得工作,又不是人人都能留校。”

“先续三年呗。”有人想起什么,扭头看楚独秀,“对了,秀秀面试怎么样?是不是该聊钱了?”

“聊崩了,聊得唾沫星子都蹦我脸上。”

昨日,楚独秀在酒吧倾诉完,回来就没交流这件事。她现在被问起,索性又讲一遍,描述王总离奇的失心疯。

室友们听完,皆深表同情,安慰道:“没事,不去是对的,这公司听着不靠谱,没准过两天倒闭了,还得继续找工作。”

“就是,我也碰到过离谱事儿,被HR骗去面试,其实根本不招人……”

宿舍聊天还在继续,楚独秀却越听越虚,感觉应届毕业生水深火热,基本都有奇奇怪怪的遭遇。她已经浏览过报岗材料,但多少还是想再找找工作,无奈将招聘网站扫一圈,最近投出的简历石沉大海。

正值此时,手机弹出陌生来电,接听后是礼貌男声。

“请问是楚独秀么?”

“您好,我是。”

“现在方便通话么?我们这边看到了你的简历……”

“方便的。”楚独秀急忙起身,避开闲聊的室友,蹿去阳台接电话,“您是在哪里看到我的简历?”

她这两天使用了好几个招聘平台,想知道对方在哪儿查阅的简历。

“……酒吧的垃圾桶。”

“?”

双方同时沉默一瞬。

楚独秀握着手机陷入怔然,好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话。

现在不用方言筛选智商,换声音好听的来讲笑话?

片刻后,谢慎辞望着手机屏幕,垂眼道:“挂了。”

聂峰迷茫:“她挂了?说什么了么?”

“她说‘对不起,但我下载过国家反诈中心APP’。”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