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(2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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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已暗,寝殿内昏黄的灯竟将二人照出了琴瑟和鸣的韵味。
秦红菱皱了下眉。
“怎么这么晚?”谢观质问。
秦红菱回过神,赶忙禀:“有一位重症病人的治疗今日是关键时刻,昨日已经向皇后提前说过今日要晚来。”
沈聆妤道:“秦大夫昨日说过的。”
谢观没说话,脸上的表情却仍旧不太满意。他将棉巾放下,用掌心揉了揉沈聆妤的头发,见她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,他起身,将沈聆妤从轮椅上抱起来,抱她到圆床上去。
谢观立在床边弯腰,去脱沈聆妤的裤子。
沈聆妤急急说: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谢观并不理她,继续去解她的裤带,拉着她的裤腰往下扯。沈聆妤匆忙去拉他的手,阻止他的动作。她望着他,欲言又止。
谢观与她对视一眼,再低头一看,这才发现他连她里面的小裤也拉住了。若不是她伸手阻止,这是一下子要全剥了。
谢观将她的小裤裤腰往上提了提,只去褪她外面的裙裤。他再拿了软枕,垫在沈聆妤的后腰让她倚靠着。
秦红菱立在一旁默默看着,这才走上前去,将药匣放在床边,取出里面的银针来,一一刺进沈聆妤腿上的穴位。
施针结束,秦红菱一一取下沈聆妤腿上的银针。
看着谢观望过来,沈聆妤有些不自然地拉过一旁的被子,盖在自己的腿上。
谢观会错了意。他转身走向一旁的炭火炉,将里面的银丝炭搅了一番,让火苗烧得更旺一些。
寝殿内逐渐变得更加温暖。
秦红菱收拾着药匣,突然开口:“皇后娘娘虽然行动不便,可还是要多翻身,以免屁股生褥疮。”
沈聆妤脸上一白,顿时觉得有些尴尬难堪。
她勉强笑笑,低声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秦红菱收拾好东西起身,朝着谢观屈膝行了一礼,转身退下。
谢观瞥了她一眼。
他再望向沈聆妤,见她垂着眼睫,神情有一点低落。
谢观走过去,在床边坐下,掀开沈聆妤盖在腿上的被子,将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,然后帮她揉捏她的右腿。
他慢悠悠地说:“你屁股上没褥疮,我看过。”
沈聆妤当然知道自己身上没生褥疮,可她还是担心以后。她看了谢观一眼,欲言又止垂下眉。
过了一会儿,沈聆妤才说:“陛下日理万机,公务繁多,不用做这些事情……”
“不想干就不干,没多少事情。”谢观懒散道。
“陛下奏折都批完了?”
谢观挑眉。对上沈聆妤的目光,谢观沉默了片刻。
行吧,批一批。
时辰还早,谢观叫魏学海将奏折送进来。他懒洋洋地坐在书案后,提笔唰唰唰地批阅。
沈聆妤原本是想支开他,没想到他竟在寝殿里批阅奏折……
沈聆妤望了一眼自己的轮椅,也不想折腾了。她挪蹭着,在圆床上躺下。
谢观批阅奏折的间隙,时不时抬眼望她一眼。
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,睁着眼睛发呆。
谢观终于将厚厚的一摞奏折批完,他起身去浴室沐浴。当他沐浴完回来,见沈聆妤还没睡。
谢观开口:“沈聆妤,你怎么像在坐牢?”
沈聆妤缓慢地眨了下眼睛,不知道怎么接话,只是反驳:“没有。”
谢观再开口,语气有点烦躁:“沈聆妤,你是不是觉得在孤身边,和坐牢没什么区别?”
沈聆妤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突然暴躁起来。她再反驳:“没有……”
她说着没有,可表情完全不是一回事。
谢观沉默了一息,再开口:“真应该将你送进牢里去,让你感受一下真正的牢狱生活。”
沈聆妤想起谢观的那一句:“等你死了,你的牌位也要摆在这里。”
坐牢总比死了强……
她小声说:“应该也还好……”
“还好?”谢观冷笑了一声,他盯着沈聆妤半天,突然转身。
沈聆妤茫然地看着谢观离去的背影,片刻后,她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。
她一下子清醒过来。
她怎么可以在谢观面前说牢狱生活还好?
——他从四岁到十四岁,一个人最无忧快乐的十年几乎都在牢狱中度过。
沈聆妤脸色微变,匆忙起身,费力地挪坐轮椅里,追进浴室里表歉。
浴室的门被她推开,沈聆妤却懵了。
他不是刚洗完澡吗?为什么又宽衣了?
谢观急忙拿衣服遮,却见沈聆妤转身要走。谢观不高兴了,他扔下衣服大步朝她走过去:“你躲什么?丑到你了?”
轮椅卡在门边,沈聆妤一时没能退出去。
她畏惧地向后缩。
好似她不及时后退,那东西就要拍在她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