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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谈了几句,他们便走到了地方。

长舟先上前去叩门,寒酥轻轻握了握妹妹的小手。

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出现在寒酥视线里的不是鬓发皆白的老者,而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。

他视线越过长舟望了寒笙一眼,微笑着朝一侧让开路,请人进屋。

长舟也未并不进去。寒酥牵着妹妹往里走。寒笙走到门口时,少年提醒:“当心门槛。”

他一句提醒尚未说完,寒笙已经稳稳迈了过去。少年有些惊讶地抬头,视线重新落在寒笙的眼睛上。

寒笙停下来,将脸寻声偏转过来,她空洞的目光落过来,轻轻弯唇道谢:“谢谢。”

“从初,人已经到了吗?”屋里传来一道老者的声音。

“已经到了。”师从初跟在寒酥姐妹身后进了屋,又快步往里走,拉开椅子请寒酥姐妹入座。而他则是转身走进里面去搀扶祖父。

寒酥并没有坐下,立而等候。

师元良拐着拐杖从里屋被搀扶出来,寒酥看见他的时候,不由愣了一下,原来师元良已经这样年迈,已不能自己行走。

师从初扶着祖父坐下,看了寒笙一眼,问:“这个孩子?”

寒酥立刻在一旁回话:“是她。”

师元良没说什么,只是随便指了一下。寒酥不明所以,师从初转身取了药匣。也没听师元良再开□□代,师从初从药匣里取出一个小盒子,然后又从里面取出一片漆黑的草药。他将这片药递过来:“含在口中。”

寒酥赶忙接过来,让妹妹张嘴,喂给她。

师从初在一旁提醒:“有些苦。”

他话音刚落,寒笙的眼泪就下来了。寒酥心疼地皱眉,却知不得不经历,唯有用力握住妹妹的手。

草药要再含一会儿。师元良询问了一些问题,寒酥一一作答,不遗漏任何细节。

“好了。可以吐出来了。”师太医道。然后他让寒笙张嘴,看了舌头。又往寒笙的眼睛里滴了药,再扯着她眼皮检查眼睛。药让寒笙的眼睛非常疼,师太医的动作也不温柔,寒笙的眼睛立刻红了。然后是号脉。

寒笙眼睛火辣辣地疼着,眼泪吧嗒吧地掉。可是她始终翘着唇角,乖乖地微笑着,不吭声不喊疼。

“张嘴。”师从初说。

寒笙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,还记得那片草药要命的苦。她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张开嘴。

师从初看着她轻蹙的小眉头,笑了一下。

寒笙预料之中的剧苦并没有传来,相反是一种甜味在她唇齿间荡开。

师从初喂给她的,是一块糖。

寒笙愣住了,她好像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甜的糖。突然的愣怔,显于脉象,师太医皱眉看了师从初一眼。

师从初毕恭毕敬地垂眸,假装不知道。

师太医松了手的那一刻,寒酥的紧张升到顶峰,紧张地望着他,小心询问:“师太医,如何?”

“试试吧。”师元良道。没有什么情绪的一句话,模棱两可,让人听不懂医治的把握有几分。可只要有一丝希望,对姐妹两个来说就是好事。毕竟她们遇见过太多大夫直接拒绝。

不多时,封岌过来了。

一直板着脸的师元良立刻撑着拐杖站起身,弯腰要行礼。封岌握住他的小臂制止了他的动作。

在对面封岌时,严肃的师元良满是皱纹的脸庞也会堆出笑容:“得了将军的信,立刻往京城赶,只是年纪大了,耽搁了些时日。”

“你受累。”封岌道。

他望向寒酥,见寒酥垂着眼视线落在寒笙身上。自他进来,她一眼也不曾看过他。

封岌替寒酥问:“如何?”

师太医道:“我试……”

封岌直接打断他的话,直接问:“能不能医?”

师太医微怔,改了口:“能。”

寒酥迅速抬眼望了封岌一眼,封岌正看着她。毫无征兆对上他的目光,寒酥迅速收回视线。

她唇角的笑慢慢漾开。她已记不得上次这样开心是什么时候了。寒酥又低下头望向妹妹,悄悄捏一下妹妹的手。寒笙的唇角也飘着灿烂的笑容,回捏了一下姐姐的手。

翠微脚步匆匆地过来,原来是沅娘派人过来请寒酥立刻过去一趟,有急事。

寒酥不得不将妹妹自己留在这里,又叮嘱兜兰几句,才脚步匆匆离去。

封岌看着寒酥的背影,心道她临走前还是未看他一眼。

是谢云苓托芸娘找寒酥。

寒酥还记得她,这个当日在宫宴上拦封岌的马的小姑娘。寒酥对她印象很深,觉得是个很可爱很勇敢的小妹妹。

谢云苓双手托腮:“我想请你帮我为我写一首词!”

这是第二个找寒酥写词的人。

寒酥微笑询问:“要写什么内容?作何之用?”

“我想写一篇赞词,用世上最美的篇章来赞美赫延王。”谢云苓伸来双臂拥抱天地,一脸憧憬。

寒酥愣了一下,轻轻摇头:“这个……我可能写不出来。”

“他喜欢你写的词,你一定能写出来!”谢云苓急了,“我有钱,你要多少我给你付多少,只要你开价!五百两够不够?不不不……八百两!”

谢云苓亮着眼睛,眸中崇敬:“给将军的赞词应该无价!”

寒酥在心里重复了一遍——八百两。

作者有话说:

酥酥:让我给老男人吹彩虹屁我本来是拒绝的。但是……orz