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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承宁行五,年满二十娶了妻后就被封为宁王,由于自幼体弱,便在吏部挂了个闲职,当个游山玩水的闲散王爷。

或许正是如此,许君赫在一众皇叔之?中,与他的关系算是较为亲近,逢年过节走动也频繁。

而?坐在许君赫边上的年轻男子,则是当朝大理寺卿的嫡孙,樊文湛。

此次前来泠州也是受皇帝命令,本是协助许君赫一同追查郑褚归身上的案件,只是没想到他人还没来,郑褚归先死了。

如此一来,樊文湛的处境就颇为尴尬,身负皇令千里迢迢来到此地?,总不能空手而?归,于是他与许君赫一商议,打算暂住此地?,等郑褚归一事?了结再回京城。

几人落座,许承宁抬了下手,招呼迟羡,“坐下一同用饭,别?站在后面。”

迟羡微微颔首,没有推拒,在许承宁的边上坐下。

许君赫用手支着下巴,坐姿不算端正,眼中带着轻笑地?对迟羡道:“还是皇叔的面子大,先前几次我?请迟大人落座,迟大人都不肯赏脸呢。”

见面阴阳迟羡两句已经成了许君赫的习惯,不说这两句其他人倒还觉得不对劲。

迟羡果然也是一派淡无波澜,低着头回道:“属下不敢。”

语气里也没有多少卑微和恭敬。

樊文湛笑着给许君赫倒茶,说:“迟大人向来守规矩的,殿下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话里话外都说迟羡是一条好狗。

也的确如此,迟羡似乎从?不违背左相的命令,任何指令下达之?后他都完成得非常好。或许正是因为这,出身低微的他才会十分得左相重用,人都回京城了还要把?他留在泠州盯着。

“守规矩自然是好事?,若是朝中人人都像迟羡这般守规矩,父皇也不必忧虑朝纲了。”许承宁轻咳两声,迟羡见状也伸手给他添了一杯热茶。

四个人坐在桌上,像是无所事?事?一般聊了起来,话题从?南到北,乱扯一通。

很?快热腾腾的菜肴就陆续送了上来,许君赫只粗略看了一眼,便皱着眉嫌弃道:“且不与御膳房的相比,就算是与泠州其他有名的酒楼比较,这菜品也差得远,皇叔为何非要来这里用饭?我?分明都挑好了地?方招待你。”

许承宁好脾气地?笑笑,“我?是初来此地?时听到有人谈论起这酒楼的菜,所以?才想来尝尝。有些菜看着不出彩,实则味道好,你尝过后再定论。”

许君赫拿起筷子夹了一口,没说好不好吃,只道:“泠州的美?味数不胜数,既然皇叔来了此地?,该是好好品尝一番才不虚此行。”

许承宁道:“那这段时日就要叨扰良学了。”

许君赫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,随后与樊文湛聊了起来,桌上倒一直热闹。

纪云蘅在后厨没什么?能帮上忙的,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中,手里捧着碗。碗里装得满满当当,但她不太饿,于是吃一口就歇一会儿,仰着头懒洋洋地?眯着眼睛晒太阳。

这会儿心跳已经平复了,想起许君赫说忘记了那晚的事?,她多少是有些庆幸的,如此一来就不必绞尽脑汁地?去想如何与许君赫相处。

同时又觉得酒可能是个好东西,竟有这种能耐,让人喝了就忘事?,比药都厉害。

东想想,西想想,总之?就是没有怀疑许君赫在诓骗她。

慢吞吞吃完了饭,纪云蘅就不再赖在涟漪楼里,将这几日在这里睡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,与人知会一声,随后回了纪宅。

刚进门就被小狗热烈欢迎,甩着尾巴在她脚边打转。

也不知道是这几日与主人聚少离多,还是因为收到了新饭盆而?高兴,总是小狗瞧起来比先前更兴奋热情。

纪云蘅让人备了水全身上下洗了个干净,往棉被上一躺,跟放下了心头大事?儿一样,昏昏沉沉地?睡过去。

这段时日纪云蘅一直都没怎么?休息好,加之?又是在涟漪楼里睡的。虽说那里的床也软,但涟漪楼是要一大早就起来做生意?的,让失眠到半夜的纪云蘅很?难睡懒觉。

这会儿放松了精神睡,就睡得很?深,整个人都沉入了梦乡里,等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。

房中没有点灯,黄昏的光从?窗子透进来,将屋中所有东西勾勒出模糊的轮廓,照得不分明。

纪云蘅迷迷瞪瞪的,脸蛋往被子上蹭了蹭,觉得有些渴了,想起来喝点水。

只是还没等她坐起来,脸颊突然贴上了温热的掌心。纪云蘅被吓一跳,只是还没等她害怕地?喊出声,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低低传来,“醒了?”

纪云蘅当即就认出这是许君赫的声音,提起来的心提到一半又放下了,她甚至忽略了覆在脸上的手,坐起来揉了揉眼睛,“良学,你是什么?时候来的?等很?久了吗?”

许君赫说:“也没来多久。”

他背对着窗子,因此逆了黄昏的光,面容隐在晦暗之?中,只隐隐能够看见那双好看的眼睛。

而?纪云蘅则恰恰相反,余晖的光全落在了她的身上,将散落在肩头和被子上的乌黑秀发照得发亮,这会儿刚睡醒,眉眼间还带着浓浓的懒倦,连带着嗓音也不自觉染上了绵长的韵味。她嗅了嗅说:“什么?味道?你喝酒了吗?”

许君赫看着她,半晌才道:“吃过饭后与皇叔他们喝了些。”

纪云蘅皱了皱鼻子,脱口而?出:“你不能再喝酒了,你一喝多就会……”

说到一半又掐住,似乎意?识这些不该说。

“就会什么??”许君赫轻声追问?。

纪云蘅的脑袋迟钝地?一转,说:“就会忘记一些事?情,上次不就是这样吗?”

许君赫沉默了片刻,“皇叔远道而?来,我?招待他自然要尽兴,是喝得有点多了,方才来时又吹了风,现在头痛。”

她一听,便立即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,倾身上前,伸手去摸他的额头。

但刚从?被窝里坐起来的纪云蘅体温要比许君赫高,手掌心灼热,贴上许君赫的额头时,他微微偏了偏头,像是一个往她掌心里拱的动作?。

纪云蘅的手很?快撤离,“没有发热,或许睡一觉就好了,不用吃药,还是快回行宫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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