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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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降的暴雨瓢泼一般倾灌。尤玉玑跪在木榻上,欠身抬臂将窗户重新关好。呼啸的风雨瞬间被隔在了外面。只这么片刻的工夫,凉凉的雨水顺着她纤细的手臂淌下来,弄湿她的衣袖,甚至连腰间也湿了一片。
尤玉玑瞧着打湿的衣袖和腰侧,蹙蹙眉。她顺势在木榻上歪着身子侧坐下来,略挽了袖,拿着帕子轻抹小臂上的雨水。红色的软纱积了水,成了暗红的色调。露出的小臂,堆雪软玉。
她脸侧的一缕乌发也淋湿了,软软贴在脸侧。
司阙看了一眼,收回视线。
“你肩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,换一身吧。”尤玉玑望向司阙的肩。
司阙回头瞥了一眼,再无别的动作。
尤玉玑环顾左右,确定一个下人也没有。她带着枕絮过来,只她一个上楼,让枕絮提着糕点和缎料去寻司阙的侍女,将东西收放。
尤玉玑在心里想着改日得多指几个丫鬟过来做事才好。
似知尤玉玑所想,司阙忽然开口:“清净些也不错。”
尤玉玑愣了一下,奇怪地看了他一眼。她担心公主体弱不能受寒,也提醒过了,毕竟两人不熟,便没有再啰嗦的道理。尤玉玑转了话题:“天气越来越凉,府上陆续开始裁冬衣,带了些料子过来。”
“有劳了。”
尤玉玑抿了下唇,便不知道再说什么了。大抵因为都是司国人,处境相同,让她对司阙忍不住格外上心些。可两人到底不熟,在故土时也只见过几次罢了。
若是平日里,尤玉玑现在就该起身离去。可偏偏窗外暴雨,走不得。
司阙好似当尤玉玑不存在般,拿了帕子开始擦拭琴弦。他极爱他的琴,每次抚琴之后必要仔细擦拭,专注的模样带着丝虔诚。
尤玉玑不由望过来,打量起司阙。
离得他近了,尤玉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。
尤玉玑知道自己的五官偏媚,所以几乎从不敢浓妆艳抹,妆容尽量浅淡,免得太过艳丽。而公主似乎完全不施粉黛。尤玉玑悄悄凑过去一点,细瞧。惊奇地发现公主真的是连淡妆也未上,雪肤如璞玉。口脂也不曾用过,云鬓编发亦简单,半拢半散,青丝铺贴雪衣。尤玉玑的目光落在司阙的眼睛上,他垂着眼,眼睫很长。
司阙忽然转眸望过来。
眼眸狭长,轻挑的眼尾下洇着一抹天生的红,眸子清澈又安静。
四目相对,尤玉玑愣了一下,顿觉失礼,将目光移开。她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司阙又开始擦拭琴弦,她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她也不知道这凭空出现的紧张与尴尬因何而生。
暴雨还在继续,不停地敲打着窗户。尤玉玑听着杂乱的雨声,思绪飘得远了些,不由想起太子逃走的事情。公主可知道这件事?知道了又做何想?尤玉玑以前听说同胞所生,情义极深,甚至心有灵犀,福祸相伴。
太子与公主,乃双生。
尤玉玑听人说过,当年的国师很是厉害,能够未卜先知、祈风换雨,深得陛下敬重,是宫中座上宾,被司国人人推崇。国师向来料事如神,只失算过一次。
太子与公主还未出生前,国师卜言此胎为双生子,可谁料生下来却是一龙一凤。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,没多少人在意这样的小事。
寒气从窗缝渗进来,寒冷让尤玉玑很快收回神。
她都觉得冷了?公主应该更会觉得冷吧?
尤玉玑朝门口望去,仍不见枕絮的身影。也不知是还没寻到侍女还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。尤玉玑犹豫了一会儿,起身朝不远处的火盆走去。里面装着干净的新炭,是刚送来的,尚未用过。尤玉玑取了一旁的火折子,将火生起来,丝丝缕缕的热气慢慢升起。暖气扑来,将身上的寒气一点点驱离。
免得热气溜出去,尤玉玑起身将房门关上。
折回来时,尤玉玑瞧见房门旁的圆桌上摆着茶器。她走过去掌心贴了贴壶身,发觉茶水还是热的,心里想着喝点热茶会更暖些。茶壶周围四个茶杯,三个倒扣着。尤玉玑先在正放的茶杯里倒了茶,打算给司阙。然后再拿了个倒扣的茶杯倒了半杯热茶,暖意隔着杯身传到手心,她捧着茶杯刚喝了一口,窗下擦拭琴弦的司阙忽然抬头,急道:“别喝。”
迟了。
尤玉玑的身子软绵绵地躺下,已没了知觉。
隔着徐徐燃着的炭火,司阙面无表情地望着倒地的女人。明明知道尤玉玑已经没了知觉,根本听不见,他仍凉着声音开口:“你爹娘没教过你不能吃别人的东西?”
当然没有回答。
时间缓缓地流,尤玉玑的生机正在缓缓流逝。
司阙安静地望着尤玉玑,纹丝未动。
炭火盆里忽地一声极小的噼啪碎响,司阙挪了挪眸光,瞥向静燃的火焰。他收回视线,不紧不慢地取了一枚铜板。
正生反死。
铜板高抛,司阙慢慢扬起一侧唇角勾勒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来。
铜板落地,晃响不休。
铜板彻底安静下来时,司阙才悠闲地瞥了一眼。
他终于从木榻上起身,缓步朝尤玉玑走过去。他在尤玉玑面前蹲下来,雪裳拂地。他抱起尤玉玑,将她放在木榻上。
窗外的暴雨仍在叫嚣。一道闪电在窗外照下,映出尤玉玑毫无血色的脸,还有已经逐渐变黑的唇。
司阙立在木榻旁,伸手去解尤玉玑的腰带。长指刚碰到尤玉玑细腰上纤细的细带,司阙犹豫了一下,才继续解。
纤细的带子绕在他的指上,被慢慢拽开。司阙在木榻旁坐下,将尤玉玑扶起,把她的外衫褪去。
司阙怔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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