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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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荷端着药,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叩门:“夫人,您醒了没有?若是醒了把驱寒的姜汤喝了吧?”
尤玉玑将压在身上的司阙推开,偏过脸轻咳了两声,止了咳才唤抱荷进来。
司阙慢悠悠地坐起身,将落在地上的枕头捡起放回床榻。
抱荷双手抱着食托进来,打量着坐在床榻上的两个人,敏锐地发觉阙公主的头发乱了!
她不由惊了。
——这两人都病得这么重了,还能滚到一起腻歪?
抱荷规矩地将食托放在床头小几上,再将上面的两碗姜汤依次递给尤玉玑和司阙,然后安分地立在一旁。
抱荷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望向坐在床边的两个人,两个人都低着头在喝姜汤。
人长得好看,真真是做什么事情都赏心悦目!
尤玉玑喝了一半实在喝不下去,将碗递还给抱荷,询问:“红簪还在花厅吗?”
抱荷点头,问:“夫人果真是病了,居然把红簪姨娘还在等着您的事儿都给忘了,没吩咐下面的人传话,咱们也不敢轻易请姨娘回去。夫人既然不舒服,那先让她回去?”
“不,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见她。”尤玉玑摇头,“酉时末再让她回。她询问任何事,只说不清楚。”
抱荷听不懂尤玉玑的用意,仍是点头应下。她又说:“景姑姑带着卓文和卓武回来回话了。听说卓文查到了当初林姨娘被掳走那事的蛛丝马迹。”
尤玉玑一怔,立刻说:“好,我换身衣服就出去见他们。”
抱荷端起食托往外走,去传话。
这段时日,尤玉玑始终记挂着林莹莹。她的事情,比方清怡那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要重要多了。
尤玉玑站起身去换衣,刚迈出一步,又停下脚步,回头望向司阙。
她可还记得他往刚刚两人喝的水里加了催情散。
司阙坐在床边,上半身微微向后仰些,一手撑着身侧的床榻上,另一只手修长的指间转着一枚铜板。深色的铜板在他皓白的长指间飞快翻转着。
尤玉玑在她指间的铜板上多看了一眼,他好像很喜欢玩铜板。
司阙长指飞快翻拨铜板的动作一顿,忽然抬眸望过来,问:“怎么,姐姐药效发挥作用了?”
药效?
尤玉玑很确定自己身体里没有任何异常。
“小骗子。”尤玉玑嗔视他了他一眼,转身朝小间走去。后背传来司阙愉悦的低笑声。
司阙笑了一会儿,才懒洋洋地起身,追随着尤玉玑的脚步去了小间。他倚靠着门边,望着尤玉玑换衣。
尤玉玑刚将身上的寝衣脱下来,拿了雪色的裹胸布要缠。她转眸望过来,司阙望着她懒散地笑了笑,问:“姐姐需要帮忙吗?”
以前,他也时常沿着她婀娜的曲线帮她一圈圈缠绕。
尤玉玑一手压着裹胸绸布在胸前,一手扯开另一边。她对司阙弯了弯唇,说:“不需要。下次记得要敲门哦。”
司阙微眯了眼。
“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。”尤玉玑再说。
她可不会再对这个小骗子心软。
司阙望了一眼从椅背滑落到地上的寝衣,转身走了出去。他并没有走远,立在门外,背对着房门的方向,听着里面细微的声响。
他将指间捏着的那枚铜板高高抛起,再接住。铜板安静地躺在他的手背上——反面。
他冷眼瞥着那枚铜板,面无表情地将它翻到正面。
身后的房门被推开,尤玉玑换好衣服走出来,往外走去见景娘子和卓文、卓武。司阙在尤玉玑离开后,走进小间。他拉开椅子坐下,捡起尤玉玑落在地上的寝衣,覆于脸上,寝衣上残着她身上特有的淡香和温暖。
他不是猜不透尤玉玑所想。
忽然的纵容可不是什么良心发现。
只是,司阙也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如尤玉玑所愿,拥有爱人的能力。
“有点难吧?”他自问。
·
“那伙山匪的老窝在松树山,土匪头子姓张,是个曾经被降了罪的小武将,所以手下势力不小,又和京中几个官儿有些交情,所以多次打劫抢财物,也能安然脱身。他上次应该是想劫一个富商,那富商提前得了消息改了道。土匪一伙没堵到土匪,恰巧遇见了归家的林姨娘。”
听到这里,尤玉玑的心揪紧了,急急追问:“然后呢?”
“属下让镖局的那群走江湖的人一直在查,确定林姨娘是遇到了张土匪。可是蹊跷就在土匪窝被人一锅端了!”卓文道,“张土匪这几年仗着与官员的关系嚣张跋扈惯了,谁也没想到不生不息一夜之间整个土匪窝全被灭了,一个活口没留!”
卓文想起当时看见松树山的尸山,仍旧觉得一阵寒意。
尤玉玑急声问:“那林姨娘呢?”
这些缘由哪里有林莹莹的安危重要?她听着卓文所说,不由担心起林莹莹的安危,担心她会跟着那些土匪一起遭遇不测。
“没有找到林姨娘的尸体。”卓文皱着眉摇头,“属下派人将土匪窝上的尸体一个个检查过。土匪窝里本来就没有几个女人,不可能看错。整个松树山都没有找到林姨娘的尸体。”
线索,在这里又断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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