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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母亲喜欢花,母亲病后,尤玉玑越发用心叮嘱下人将后花园里的花养好,生怕以后母亲痊愈了,发现她以前悉心养的花没有长好而难过。

三个人走在花园里,尤玉玑还是忍不住感慨:“母亲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
尤夫人望着前面一盆又一盆被精心养着的盆栽,轻声说:“鸢鸢,我昨天晚上梦到你父亲了。”

尤玉玑的脚步不由停下来。

她一直都知道母亲的病,心结才是重因。

她忍下心里的颤疼,微笑着绕到母亲面前,在母亲身前蹲下来,像往昔那样笑着打趣:“母亲又想父亲了。”

尤夫人反复抚着女儿的手,轻声说:“我总是能梦到你父亲,他住在我的梦里不愿意走。”

她又温柔地笑起来,虚弱地接一句:“我也舍不得他走。”

尤玉玑快要忍不住眼泪,她将脸埋在母亲的膝上,把眼泪藏起来。

司阙诧异地望向尤玉玑,凝望着她这一刻的脆弱。

尤夫人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脊背,缓缓道:“梦里,你父亲问我你和嘉木还好不好。”

她望着伏在膝上的女儿,心里又酸又涩。她真的病了太久,将事情全部抛下。她失去了夫君,她的一双儿女也失去了父亲。

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。

“鸢鸢。”她温柔抚着女儿消瘦的肩头,“母亲的身体会好起来的。”

尤玉玑压着哽咽,努力用寻常的语气回答:“是,母亲的身体会好起来的。会长命百岁。”

她慢慢抬起脸,泪痕已消,是她一惯温柔的笑脸。

司阙在尤玉玑洇红的眼角多看了一会儿。

尤夫人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,她今日出来这么一会儿,已经是很难得。尤玉玑本想让母亲看看她以前喜欢的花都生机盎然地好好生长着。可顾虑母亲身体,瞧着母亲没什么精神,她只好将人送回房。

柳嬷嬷迎上来询问:“姑娘今晚住在家里吗?需不需要给阙公主准备客房?”

这一晚上,尤玉玑实在没怎么顾得上司阙。闻言,她回头望向司阙。司阙立在院中,夜风吹动他雪色的裙摆。他低着头,看不清表情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与柳嬷嬷交代了两句,然后她走向司阙,道:“今晚我们不回去了。你身体也不好,先去我房中歇一会儿。我安顿了这边就回去。”

柳嬷嬷对尤玉玑让阙公主住在她的闺房有些意外,她想着可能尤玉玑这次也和以前一样晚上宿在夫人身边?她不多言,立刻吩咐侍女去招待阙公主。

尤玉玑亲自给母亲擦洗过,扶着母亲上了床。母亲很快便睡着了。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,并没有如柳嬷嬷所想留下来。

在母亲这边时,尤玉玑始终脸上挂着浅笑。回到她的闺房,疲惫与难过逐渐双双袭来。

房门在她身后关上,她后背抵在门上,轻轻叹息一声。

司阙刚沐浴完,从净室出来,穿着尤玉玑的浅紫色寝衣,寝裤短了一截,露出凉白修长的一小截脚踝。他白色穿得太多,忽换上这样柔和颜色,自是另一种奇异的瑰丽之感。

他抬抬眼,望向软绵绵靠着门的尤玉玑,道:“还以为你要很晚才回来。”

尤玉玑好似才看见司阙一样,她失神的眸子逐渐聚了神,落在司阙的身上。她忽然快步朝司阙走过去,裙角向后漾扬。

她走到司阙面前,将手抵在他的胸前,将人向后推去。司阙身后不远处是一座秋千。

尤玉玑小时候有段时间喜欢秋千,父亲为了讨她开心在她的闺房里也做了个秋千。后来一家人来到陈京,父亲将她的闺房布置得和以前一模一样,连她已经不怎么玩的秋千,也做了一个。

司阙顺着尤玉玑推的力道,坐在秋千上。晃动,让他反应过来自己坐的地方,是他之前还嘲笑过的小孩子气的秋千。他下意识地抬手,握住了绳索,稳了稳身。

下一刻,尤玉玑俯身过来,捧着他的脸,用力去亲吻他。她的吻焦灼又蛮力,毫无半分她往日里一惯的温柔。

当尤玉玑抬腿坐在司阙的腿上时,司阙才从她这强势的侵吻中回过神。他止着秋千的晃颤,扶住尤玉玑的后腰,让尤玉玑坐在他的腿上。

尤玉玑发泄一样的亲吻逐渐缓下来,捧着司阙的手也放下去,她的手沿着司阙的脸颊缓缓下移,抚过他的胸膛,再辗转到他腰侧去扯他的腰带。

尤玉玑缓慢的动作,在摸到司阙腰侧的系带时,忽然又变得急躁起来。

司阙舔了舔唇上的血迹,望向面前的尤玉玑。她微微蹙着眉,垂着眼。微蜷的眼睫遮了眼里的急迫。司阙抬手,微凉的指腹轻抚过尤玉玑洇红的眼尾。

她哭的样子很蛊人,甚至让司阙一瞬间想到“摄人心魄”这个词。

可是,他还是宁愿她再也不会掉眼泪,眼尾永远轻挑勾着笑,不会再洇红。

一定是太心急了,尤玉玑竟然一时没能将司阙腰侧的衣带解开。微蹙的眉,拧得越来越深。她转身,欠身去拉抽屉,从抽屉里取出剪子,咔嚓一声。

剪子落了地,秋千晃了晃。

伴着尤玉玑的眼泪。

头一回,司阙也希望尤玉玑这次怀上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