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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不用他们多说,到那时他们可能也分开了。

可在饭桌上,柳蕙看着卫泯对温辞的细心和体贴,一颗心却是沉了又沉,时间真的能成为他们分开的理由吗?

那一顿饭,平常不怎么说话的温辞成了活跃气氛的那个,说了很多学校里的趣事,却很少提起跟卫泯的事。

她没有像推销产品那样向父母细数卫泯的优点,也没有强求父母在这一刻就给出准信。

她只是像她之前说的那样,只求一个机会,为她,也是为卫泯。

可柳蕙和温远之看得很清楚,她爱吃的不爱吃的卫泯都知道,细心到丸子里的葱碎也要挑出来。

她吃不完夹给他的,他也不见分毫的忌讳,全都吃了下去。

他们互相看一眼,就知道对方要什么,要说什么,不要说什么,默契得像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。

柳蕙和温远之彼此对视一眼,那种默契感他们太熟悉了。

那天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话,最后却一个字都没说。

送走人后,柳蕙红着眼对温远之说:“我们要怎么办?现在让他们分开,只怕会要了小辞的命。”

她一遍遍问温远之,记得前不久温辞生病吗?那一场持续了几天的低烧,温辞在病中还在唤着他的名字。

爱到深处,连梦里都是他。

温远之也没办法,他的女儿,他自以为很了解,可当初她无声的反抗,早就在告诉他们,她想要的,她一定会得到。

哪怕是粉身碎骨。

夫妻俩无声地对望着。

是担忧,担心她爱得太深,盈满则溢,伤及自身。

是恐惧,怕她识人不清,爱错人走错路,没有回头的机会。

可他们的女儿为爱做勇士。

他们也只能为爱妥协。

……

元宵过后,温辞照常回了沪市,但可能在这年冬天经历了太多的分离,那一学期她回安城的次数比过去要频繁许多。

柳蕙和温远之只以为她越大越恋家,没事还打趣她早知道当年就该留在安城读书。

每当这时候,温辞总是笑着,说自己长大了,总要独自经历风雨,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他们的羽翼之下。

终有一天,他们也会老去,而那时她也早已成长为可以替父母承担风雨的大人。

温辞总是回来,跟卫泯见面的时间也多了,他知道温辞频繁的回安城不仅是恋家,还有担心和害怕。

怕自己不在身边,父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不知道。

卫泯不想让她有后顾之忧,经常隔几个周末都会去一趟温家,他也不想让两位长辈有什么负担,每次都只是拎一些水果,或者从菜市场带一些骨头和母鸡。

起初,柳蕙和温远之都没提过留他下来吃饭的话。

直到那年端午,温辞因为学校有事没能赶回来,卫泯挑了个下午去温家送粽子。

当时柳蕙不在家,温远之接了粽子之后,卫泯正准备走,温远之忽然叫住他:“进来喝杯茶吧,天这么热。”

卫泯有些没想到,当即愣了下。

温远之笑问:“是还有事吗,要有事我就不留你了。”

“没事。”他傻傻地说:“有事喝杯茶也来得及。”

温远之这会才觉得他还像个孩子,拎着粽子先进了屋:“小辞她妈妈今天加班,我正愁晚上吃什么呢,这粽子你自己包的?”

卫泯点头嗯了声,看着还有些拘谨。

温远之让他坐在沙发上,笑道:“只有我们爷俩在家,就别这么紧张了,都来多少趟了。”

卫泯挠了下脑袋:“也没来几次。”

“进来坐是没几次。”温远之一想,这才第二回 ,难怪紧张了,也不开他的玩笑了。

那天,温远之还留了卫泯在家吃饭,只不过饭是卫泯做的,饭桌上,温远之趁着柳蕙不在拿出了自己私藏的酒

酒不醉人,可卫泯从小区里出来还觉得有些晕乎乎的,他站在马路边给温辞打电话。

说温远之让他进门了,还给喝了茶,做了饭,吃了酒。

温辞当即笑道:“那你完蛋啦,我妈是不让我爸喝酒的,你敢趁她不在带我爸喝酒,小心她找你算账。”

卫泯这一晚上都不太踏实,听了她的话顿时有些慌:“那我现在回去,让叔叔把酒藏起来。”

温辞觉得他笨得可爱:“骗你的,只是留你吃顿饭而已,你就这么高兴啊。”

“当然。”卫泯眼前恍惚,干脆坐在路边的石墩上:“不止是吃顿饭那么简单的意义。”

温辞知道他这段时间的用心,有些心疼:“累不累啊?”

“不累。”卫泯笑起来:“只要想到离娶你的目标又近了一步,我就一点都不累。”

作者有话说:

甜了甜了甜了!真的甜了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