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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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各打五十大板◎
集团上下两位正副手的出差外干行程几乎是透明的。
行政楼的多数员工也知道小冯好些日子没进公司了,听说病了一场。他刚回营,免不得一些问候及溜须拍马。
小冯却没有停歇应承。而是准时参加了周三的例会。
会上,二冯无甚交流。倒是冯纪衡主动问起老二,这一大早的,杀神附体,要和谁干仗呢!
冯镜衡把一支没点的烟烟蒂朝外,另一头咬在唇上,闭目养神。他佩服老大的忘性,或者正如他昨晚跟栗老师掰扯的,男人就是可以天生游走在各个角色里。
睁开眼的冯镜衡,唇上沾到一星半点烟丝,他偏头吐掉。
程乾微全程不敢看冯镜衡,听到他呸东西的动静,这才瞥一眼他,后者挂冰霜般的脸。
一直到散会,各自回阵营,程乾微都等着冯镜衡找她说些什么,哪怕是恫吓或者威逼。
却没有,他始终高高的上位者。仿佛不干系他的事,他决计提不起半点兴趣与恼怒。
不到中午,冯镜衡给栗清圆打了通电话,那头只说在忙,她今天要把昨天落下的交上去。
冯镜衡问了句,“昨晚和你爸说什么了么?”
栗清圆声音淡淡的,还有点哑,“什么都没说。头疼,洗了澡就躺下了。”
冯镜衡再要问什么的时候,栗清圆就以在忙叫停了。
“圆圆、”
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。他昨晚被你气得头昏脑涨,我再和他分辩什么,他非但听不进去,还得反过来心灰意冷,觉得我为了一个男朋友,至亲都不顾了。我很清醒我在做什么就足够了。冯镜衡,他是我爸爸,不是你口中你家老头,我不管你在家和你父母是怎样翻江倒海的脾气,在这里你不可以。再有下一回,你该明白我的态度的。我即便要和他说点什么,也是平心静气我和他的交涉,我不想他误会我仅仅是为了你或者为了男朋友。我这样说,也没有多偏袒我爸。相反,我很生气,我明明很生气,他似乎只明白他当初多么看重那个人,那个人当初多么的优秀,可是他却不明白,季成蹊那晚在柏榕酒店门口对我说了多么侮辱的话。”
冯镜衡听清,心上犹如一刀。那晚,他就该不管不顾地留她在车里,管她怎么想他。他也不稀罕什么尊严与骄傲。起码,这一刻不会听到她的无妄之灾。
电话这头的人没再多说,安抚她专心工作,其他都不要紧,更不要两难。他既然敢和栗老师叫板,就是做好两手准备的。哪怕一手茶、一手板子他也认了。
下午与舍费尔汇合的时候,舍费尔看出了镜的离群索居之感。
起码不那么专心。
镜坐在舍费尔边上,给他相牌,也取笑老伙计,说真的,你回回输那么多,咱能玩个别的爱好嘛,啊!
舍费尔:不。我热爱这样痴迷的自己。
镜:我都不稀得拆穿你。就你这破手,其他三家已经是放水两三成了。这种竞技的玩意,不棋逢对手,不如回家躺尸。
舍费尔叫板,我并没有要你们谦让我呀。是我输不起还是你们输不起呢。
镜听这话倒有点痛快。他就喜欢这种豪赌火并依旧不跌面的气概。
杭天过来给冯镜衡送文件,其中一份便是他叫律师起草的关于汪春申儿子的监护及供读协议,盛稀那头律师递话,小子想见冯镜衡。
冯镜衡看过协议,交还给杭天,留给助手去跟汪那头及代表律师沟通吧。至于盛稀,快开学了,冯镜衡嘱咐:“告诉那小子,想和我谈条件,第一个月的月考成绩进班级前十再说。”
杭天如实道:“师大附中的班级前十名,你开玩笑呢,你当人人都是栗小姐。”
冯镜衡今日心情不好,连同杭天也在揣摩着说话。但杭天知道,多提栗小姐永远是安全牌。
某人嗯一声,“她老爹和舅舅都是读书大拿。她有好基因继承。”
杭天紧接着和老板耳语起来,那位姓季的医生。实在不好意思,并不是杭天办事速度能耐,而是确实对方没什么可查的。
名校医科大医学博士学位,最近刚晋升主治医师。父亲拿着季老爷子倒卖外汇的资金开了个厂,前头几年也不算景气;母亲体制内事业人员。值得一提的是,季家有个叔叔,早年就是栗小姐高一的班主任。
冯镜衡听到一个遥远的年代,更是忿忿不平。叫杭天拣重点说。
杭天摊手,就这么点事。栗小姐早些年是喜欢对方,对方却一直没表示。直到他本科快毕业的时候两个人才挑明的。
至于,栗小姐分手的导火索。所谓出神的那个对象,好像是季原来的高中同学。医患关系再碰上的。
冯镜衡抽着烟,听着嗤之以鼻。想也知道多么的狗血多么的庸俗多么的不需要再多推敲了。
他冷哼一声,知会杭天,“行了,你知道我要什么。”
杭天领命。临走前再补一记八卦给老板,季医生的导师老板有个女儿,比季大一岁。坊间传是有些绯闻,但是,听说季并没有回应。
“嗯?”老板直钩下饵,等着亲从说他想听的。
结果杭天一时嘴快,“比来比去,还是觉得原配好?”
一个词犯了冯镜衡忌讳。
杭天连忙作势打嘴,改口道:“本来就没理由的,栗小姐这样的品貌,被背刺确实是个想不通的笑话。”
“有什么想不通。亲生父亲照样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,也能一码归一码同行圣手惺惺相惜。”冯镜衡目光一凛,“栗老师不肯承认罢了,他失望前者是事实,然而后者也不那么乐观。倒不如你们一齐别来烦我女儿。正如当初……”
冯镜衡的话戛然而止。
舍费尔的中文半吊子。镜和他助手在那密谋着什么,他即便竖着耳朵听,也听不大明白的。
倒是坐回来的镜主动和他牢骚起来,跟舍费尔取起经,问他,你是如何跟你的女婿相处的。
舍费尔的家族观念还是有点重的。这也是他乐意和镜来往,也乐意在中国做生意的原因。
但是他和他的女婿,好像并没什么话题可聊。毕竟男人这种生物很偏颇,我司空见惯甚至不遑多让的伎俩,我可以玩可以弄,但是,你敢炮制戏谑我的女儿,那么就是另一番说法!
试试看,没准抵在你脑门上的就是硬家伙。
镜不禁哀叹一声,明明就该是这么个理。他觉得翁婿协同一气才对,也许我们都不是绝对正确的人,但是我们有共同守护的对象,彼此拥趸,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嘛。
快到黄昏时,包厢这头中场休息去吃下午茶。冯镜衡接到了向项的电话,因为向女士收到了一盆上好的蝴蝶兰,她想都没想,便知道是冯镜衡送的。
电话那头客套殷勤的受用还没说出口,这头,冯镜衡先负荆请罪了。
向项这才一顿,只以为他和圆圆吵架了。
冯镜衡一面踱步,一面走进一间空荡的包间,细说原委,承认他昨晚仗着些酒气,冲撞了栗老师……
向项只听说一截,先出言打断了,她觉得匪夷所思,“你的意思是,你因为门口的花和蛋糕,跟栗朝安干起来了?他还陪着你吵吵完了?”
“是。师母,您怎么骂我都可以,跟圆圆无关。”
“圆圆说什么了?”
冯镜衡只得粉饰,“她自然怪我。不该那样冲栗老师。”
向项听后,却是再问了一遍栗朝安的态度,“他当真陪着你吵完的?”
“是。准确来说,是我硬缠着老师吵完的。”
向项却没觉得有什么差,“这个世上,能让他坐下来一来一回吵吵的没几个。”
“师母,我昨晚是气急了也气昏头了……”
“嗯。我大概能懂你的心情。但是,懂未必我就体谅你。我体谅你这一回,没准你下回还给我憋个更大的。无论如何,他是圆圆的父亲。”
“是。”冯镜衡再无旁话。
“花和蛋糕的事我来处理。另外,算是给你惩罚,把你跟他吵的每一句都写了发给我。我倒要看看,栗朝安这么个菩萨,是怎么和你吵得起来的。”
再有!
向项继续发话,“我现在收拾一下就去找栗朝安。不高兴轮渡出来了,你帮我想办法吧。”
冯镜衡点头应是。浑不吝的人却也有软肋的时候了,他试着问师母一句,“您这样要不要知会一声圆圆?她已经气得一天不想理我了。”
向项来跟冯镜衡说教一个道理,他们昨晚就该给她打电话,而不是现在。“你承认你昏头了我才愿意教你一些法门,栗朝安这种人他就是吃醋了,你越缠着他女儿他越能脑补恨不得圆圆明天就出嫁了离开他了。可是,他宁愿和你吵,却不是直截了当地轰你走,足见端倪甚至破绽。他不肯你上门了,这件事我绝对不帮你斡旋,我也会很认真地知会圆圆。这条禁令,能不能解,全凭你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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