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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雨祯在问事情?的前因后果的时候, 温雪盈一路开得心情?复杂,甚至在脑子里已经料理好了温哲的后事。

正当她正疑心是不是这这那那的事情东窗事发,温雨祯的情?报传了过来, 说爸爸是喝醉酒糊涂了, 把人打了。

哦, 原来只是打人啊……

“打死了?”她问。

“没有?, 小伤, 但是他?可?能要拘留,对方不同意和解, 给钱也不行。”温雨祯看起来吓得不轻。

“拘留几天?”温雪盈问。

“可?能五天?不知道呢, 还在协商。”

“怎么才五天。”温雪盈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两下?,突然想到什么,“诶他?这不会留案底吧, 害得咱俩倒霉?你快查查。”

温雨祯大惊失色:“姐,你可?千万别当着爸爸面说这话啊, 我怕他?抽你。”

温雪盈:“他?敢个屁。”

温雨祯一边握着震动的手机, 一边对温雪盈咂摸着,“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失望呢?姐,你是不是知道爸爸什么事情?没说,瞒着我们?啊?”

温雪盈瞥一眼她手机屏幕:“电话, 快接。”

温雨祯接起:“好的妈妈, 我们?快到了——你别激动你别激动, 注意稳住对方情?绪!”

派出?所?离得不远, 赶过去的时候两方家属还没协调好。

温哲被铐住了,坐在审讯室里, 喝得很多,还没清醒过来, 靠着墙,听着旁边人吵吵,揉揉耳朵,露出?一副事不关己似的烦躁。

廖琴低眉顺眼地坐在受害人家属那边。

温雪盈看了监控,铁证如山,是温哲先动的手。

被打的是个同年?龄段的男人,陌生人,好好地就?挨了一脚。

还好就?是踹了一脚,旁边人拉架的速度很快,把发酒疯的温哲扯走了。

温雪盈冷漠地想着,万一再严重点,自己恐怕真的要被牵连。

受害男人跟民警说:“监控在这儿您们?都看见了啊,我坐那儿好好的吃饭,我也没惹他?啊,他?从楼梯上下?来,我就?瞅了他?一眼,连话都没说,他?上来就?踹我一跟头,我可?一下?没还手——妈的金庸小说看多了吧,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侠呢,踹得我这腰到现在还疼呢,没准给他?弄出?个什么后遗症来,必须关他?个十天半个月教训教训。”

廖琴给人道歉:“真是不好意思,我老公喝多了就?是不知轻重,他?一向没什么暴力倾向,肯定也不是故意的,醒了就?知错了,给您赔钱您看行吗?”

“我要你钱干嘛呀,老子不缺钱!我们?要的是公道,公道!”男人一手扶着受伤的腰,一手哐哐砸桌子。

温雨祯十指合十,顺着廖琴的话,低声下?气地说:“大叔您行行好,我爸爸要上班的,他?要是拘留了公司那边都不好交代的,而且传出?去也不好听,您要多少钱您尽管开口,或者带您去医院做个全方位检查,要是有?什么后续问题我们?家肯定全力帮助,求求求求~”

温雪盈看不下?去,把温雨祯一拉开,“拘留拘留呗,管他?干嘛呀你们?。”

眼看求情?求得对方有?点动摇趋势,温雪盈胳膊肘往外拐,气得廖琴瞪她一眼,咬牙低语:“说什么呢你!”

温雪盈:“我说错了吗?要不是你天天惯着他?喝酒,能发生今天这种事吗?我说酒品烂的人就?该多关几天,你看就?这么铐着多老实。”

受害的大叔瞧瞧温雪盈,哼笑一声:“我看还是你这姑娘懂点事。今天能用钱摆平,下?回呢?下?回把人打死了怎么办?!”

廖琴让温雪盈气得,声音高亢:“哪有?下?回!他?喝二十年?酒了,也就?动过这么一次手!他?人品什么样我不清楚?!”

靠在墙上张嘴睡了会儿的温哲又被吵醒,还不知道事情?严重性,搔了搔耳朵,咂咂嘴:“吵死了真是,三?个女人一台戏。”

温雪盈瞪过去:“没你这烂货这戏也唱不起来!”

廖琴拽她胳膊:“温雪盈,有?你这么跟你爸说话的吗!你别在这儿给我丢人!”

温雪盈把她手甩了,看向她:“我看你也是活该,每次都护着他?,你老公做什么都是对的,应该的,凭什么啊?这二十多年?,天天带三?个孩子你累不累啊?!”

“好啦姐姐,你先少说两句,事情?还没解决呢……”温雨祯站俩人中间当和事佬。

民警打断:“行了,别在这吵吵,拘五天啊,五天之后来接人。”

廖琴还企图求情?:“不行啊警官,公司没人管了,我们?愿意出?钱的。”

“你愿意出?钱人家不稀罕啊,”民警扶扶眼镜:“公司没人管咋了,世界末日了是吧?知道丢人下?回就?别干这种丢人事,免得全公司都知道这是个啥领导。”

温雪盈听不下?去了,第?一个走出?审讯室。

……

温雪盈开着车,廖琴开了她自己的跟在后面。

冷静了一会儿,温雪盈问温雨祯:“还去学?校?”

温雨祯有?点害怕,小声的:“要不回家吧,妈妈好像有?点生气了。”

温雪盈看了一眼后视镜,廖琴忽然一加速,冲到了她的前面。

“……”

回家就?回家吧。

这事没完。

温哲惹的祸,还得廖琴给他?擦屁股。

回去就?通知了他?公司的员工,找好借口,还得端着笑,把一通通电话打出?去:“诶小梁啊,你温总这几天身体不太好,可?能要歇个一个礼拜的样子,公司的事情?还得你帮忙打点一下?——不严重不严重,就?是肺里长了个水泡,动个手术就?行——别别别,不用来看啊,很快就?出?院了,别整得兴师动众的。”

“小江是吧,啊?电话打不通?他?住院呢,这几天难受得不行,不想处理事情?,我就?没让他?接电话,你有?什么就?跟我说一样的,我转告他?——行,那就?拜托你帮衬一下?小梁,很快就?回来,没事没事,谢谢你们?关心。”

……

廖琴大概打了有?一刻钟的电话,温雪盈和温雨祯并排坐在旁边沙发上。

温雪盈漫不经心地打了两局游戏。

温雨祯没敢玩,提心吊胆地看着她妈。

最后,电话被往桌上一撂,廖琴说:“要不是你今天在那儿煽风点火,那老头说不定都同意和解了。”

温雪盈继续漫不经心打游戏:“五天而已又不是五年?,这就?给你心疼坏了?就?算五年?又怎么了,他?自己犯的错他?就?应该承担。”

“不论如何你今天就?不该在外面说那种话!”廖琴拍桌角。

“哪句不该说?”温雪盈瞥她。

“哪句你都不该,在外面就?不该丢你爸的面子。”

温雪盈:“他?的面子还轮得到我来丢啊,监控不都明明白白拍下?来了?打人样子多威风啊,要是没让人拉住还能再抽十个。”

“温雪盈你没完了是吧!”

温雨祯有?点想逃离站场,又怕她俩打起来,紧急地扯扯温雪盈的袖子。

温雪盈扫开她:“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医生,也是个受过高等?教育的女人,你为什么非得把自己的人生捆在一个男人身上啊?他?要是个男人也就?算了,他?是吗?他?就?是个没担当没责任心的巨婴!前半辈子让他?妈惯着,后半辈子让老婆惯着,温哲到底给你下?了什么迷魂汤就?让你这么心甘情?愿!”

廖琴说:“我是他?老婆,他?出?了事,我给他?兜底为他?负责是应该的,我还想问问你,你为什么非得总把人想得那么不堪!再怎么说他?也是你爸,你怎么能对他?这么冷血?”

“应该的?什么叫应该的?”温雪盈听了想笑,“当妈应该是要严厉的,当老婆应该是要低声下?气的,所?以要控制着小孩,所?以纵容着丈夫。每天除了上班就?是围着我们?转,就?像逼我结婚生小孩就?是你所?谓的人生任务,好可?怕,你还有?自己的思维,自己的灵魂,自己的追求吗?

“你有?没有?想过,如果没有?我和雨祯,没有?温哲,你的人生底色到底还剩下?什么东西?

“要不是看你变成这样,我会恐婚吗?!”

温雨祯见拉不动温雪盈,就?去试图安慰廖琴。

廖琴不用她安慰,像憋了口气,破天荒的,难得一次没有?爆发出?来。

她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剁猪肉。

噔噔噔噔噔。

把整个家里剁得震天响,也似乎是在发泄着什么。

“我就?知道我对这个家的付出?全是白费的。”

她突然停了手里的动作,安静了一阵。
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爸那些事吗?你以为我不知道他?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女人吗?!”

廖琴嗓门?很大,温雨祯瞳孔地震地看了看她姐姐。

温雪盈也怔住了,看向厨房里那个看着丰腴却?在此刻显得黯然羸弱的背影。

“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逼你结婚?是,我也以为这就?是我的任务,我以为你结了婚就?好了,等?你结了婚,哪怕我现在的身体支撑不住说走就?走了,你也好有?人照顾。但你真结了婚,我又开始担心,担心你嫁得是不是个好人,担心你明天过得怎么样,担心你以后能不能幸福,能不能长久,万一跟我一样,要跟我一样活得忍气吞声怎么办啊?!”

廖琴稍微克制了一下?情?绪,继续说下?去:“为什么要你生孩子,孩子跟男人不一样,怎么说也是你身下?掉下?来的肉,怎么说也是向着你的。我倒也希望我两腿一蹬就?去了,我只?要活一天,我就?有?操不完的心。

“你说得对,我是活该,我就?活该养了个白眼狼!”

温雪盈觉得喉咙口哽住了。

她不是想哭,是觉得身体里有?什么东西在崩塌瓦解,那些她重新建立了很久的屏障,维护了很久的信念。

这种感觉,不亚于那一年?看到温哲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的时候所?受到的冲击。

原来她都知道啊……

两百万的封口费瞬间就?像个笑话。

甚至可?以说,这个家就?像个笑话。

通过忍让和妥协获得的幸福假象,真的是廖琴所?需要的吗?

温雪盈没说话,继续玩了会儿手机。

廖琴也继续剁猪肉。

温雨祯懵逼了十分钟,悄悄地凑过来问:“她刚刚说爸爸什么啊,什么找女人,你们?怎么好像都知道的样子?”

温雪盈不想说话,在屏幕上打打杀杀:“你安静点。”

“不是,你跟我说清楚啊,我真的很想知道,为什么就?我一个人蒙在鼓里——”

“温雨祯,”温雪盈被她叨叨烦了,盯着她,一脸认真地说,“你磕的cp全是假的。”

温雨祯愣了几秒,崩溃尖叫:“你一胎怀三?个!全男的!!!”

她背过身去,终于气呼呼地安静了下?来。

温雪盈却?看着她的耳根,发了很久的呆。

刺痛啊刺痛。

人最能够轻易刺痛的,永远是最亲密的人。

因为太知道痛处在哪里,轻轻一戳就?让彼此血流成河。

温雪盈放下?手机起了身,到厨房里,她从后面抱住廖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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